邓洛普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一刻他的心绪。

他不知道此刻漏了一拍又紧接着狂跳不止的心脏代表了什么，他只知道一股莫名的酸胀与随之生出的躲闪将他环绕。

这句话太糟糕了，他想，这完全不对，不符合世俗公理，不该从唐娜口中就这么平淡说出，就好像，就好像本就是理所应当。

他不敢去窥探心底那隐秘的愉悦，只能抿着唇一言不发。

良久，邓洛普才缓过来，只是话语里带着细微的颤：“唐娜，你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想。”

他只是说，也不愿去看唐娜那双倔强双眼，以前他不会犹豫，但现在，他怕自己会败在这双眼眸下。

他知道，自己的心被撬开了一个细缝，正往外漏着风。

——

唐娜从邓洛普屋里出来时想起什么，她脚步一顿目光环视四周，不远处的诺尔与她四目相对。

诺尔又露出那种“这么大了还要哥哥陪着睡”的表情，唐娜冲他扬了扬拳头才收回去这副模样。

诺尔小跑过来：“今晚你还要来吗，我也想来。”

唐娜停下脚步：“你来干什么？”

诺尔：“我想听听你们都说了什么。”

“不行。”

“为什么！”诺尔一脸委屈，“你们肯定是说我坏话了，不然为什么不让我听。”

唐娜一掌拍在他肩上：“我就不让。”

身后门再次被拉开，诺尔转过头，看到脸色红润发丝微湿的邓洛普探出身子。

隐隐约约听到唐娜在外面和人说话的邓洛普看了一眼一双弟妹：“你们在说什么？”

诺尔先一步开口控诉：“我说我也要来和你们一起睡，唐娜不让。”

“……”

邓洛普低咳一声：“都多大了，自己睡。”

“那为什么唐娜可以！”

“唐娜也自己睡。”邓洛普说。

唐娜看一眼邓洛普又看一眼诺尔，决定给诺尔一拳。

然后就在诺尔怪叫中离开了。

目送唐娜远去，诺尔敛下浮夸表情：“这段时间唐娜一直这样吗？”

“嗯。”邓洛普应了声，“最近有好转。”

诺尔安静了一会。

猝然收到父亲失踪极有可能已经离开的消息，诺尔无疑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即使他已经离开家几年，但这种距离并没有让他的感情变淡，在他游学的那个国家，他的思念与那种严肃内敛的氛围逐渐融合，愈发沉沉印在了心里。

诺尔回来时就知道，自己作为久违的归来者，将会是现在费利克斯需要的那个调解者，他也很好的执行了给自己的任务，让费利克斯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但变得和真正家主一样可靠也变得沉默逐渐的邓洛普，还有比记忆里多蒙上一层灰色的唐娜，诺尔再努力也无法让这种改变回退，这让他也产生了无力感。

“等会来书房，”邓洛普打断了诺尔的思考，“既然你回来了就帮我分担一些事吧。”

诺尔当然不会拒绝。

简单又聊了两句，邓洛普就要回房洗漱，刚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