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们不明白!”
夏侯清淮的情绪再难平静,他的双眸充斥着血丝。
他怒斥道:“害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是萧氏!
我苟延残喘地活到今日,一来是为了王府,二来也是为了报复萧氏,为报我母亲与我自己之仇!”
“我想,萧氏并没有送人血给你。”
判官面具落下,是一张惊艳清冷的脸。
夏侯清淮目光转向她:“胡说,若我当年没有在她的哄骗只下喝人血,怎会变成如此?”
“如若萧氏从小给你送人血,那你根本活不过十岁。”
祝余说道,“人血中残留着不少毒,日积月累下会使得内脏皆损而亡。
你的病,应该是最近才加重的。”
夏侯清淮低眉,这铁青的面容以及焦躁的心态确实是最近才出现的。
清月眼中疑虑不解:“可大哥的确自小就体弱,看了好多医师都没有好转,只有喝鹿血才会好受些。”
“这或许不是病症。”
祝余看向他,“而是大公子多年来的心结。
在大公子的意识中,自小被萧氏养成茹毛饮血的怪物,因而长大后,他憎恨萧氏,更憎恨自己。”
夏侯清淮缓缓摇头道:“我没有得病?这不可能……”
祝余接着道:“我想萧氏此前给你送的是真正的鹿血,而大公子你近日饮用的鹿血却被人换成了真正的人血。”
他难以置信地苦笑一声,随后望着她道:“你是胡说的,萧氏怎可能会帮我?害我的又怎么可能会是我自己……”
谢展盯着他道:“你可知你最近日日喝下的是什么人的血?”
“包胜说,那是狱中犯人的血。”
夏侯清淮抬眸。
“不!”
谢展字字有力道,“那是视你为知音的好友张平,他日日割腕放血,你这些日子喝下的都是他的血!”
“不对,这不对……”
夏侯清淮扶着墙干呕着。
祝余见状又道:“张平的手臂满是伤痕,喝人血救人命如此荒诞的话,他本是不信的,可为了你,他愿意尝试。”
夏侯清淮将苦水全呕了出来,他锤着自己的胸道:“我原以为自己聪明筹谋一世,竟想不到是我自己困住了自己!
张兄,我竟然一直喝得是张兄的血,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他的四肢挥舞着,像是经受不了这一切突然了狂,好在谢展出手制服住他。
祝余则抽出长针,在他的指尖放血道:“血毒已深,大公子,你记住,你不是嗜血的怪物,你的病是心病。”
乌黑的鲜血顺着指尖滑落,夏侯清淮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靠在谢展身上缓缓抬眸,不断重复着:“我不是嗜血的妖怪,我没有病,没有病……”
“祝姑娘,我大哥可还有救?”
清月担忧道。
祝余安慰道:“去请个医师来,给他每日放血服药,应当能排出体内残余的血毒。
只是他多年以来的心病,需他自己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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