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怀恨在心,偷偷放出了狼?”
“不可能。”
祝余答的干脆,并非因为信任谢展。
先不说谢展当时一直与夏清朗在一块,没有时间作案。
就说用这等手段来报复人,对于谢展而言未免过于低级了。
看来,此事还要找谢展问个清楚。
……
子时更声响起,这一夜又是难眠。
谢展的眼布满血丝,凌乱的头没有来得及整理。
他独自面对这十三具白布罩着的尸体,寂寥地站在月神殿内。
神案之上,是一个空了的锦囊。
他还是不明白,凶手是何时从他身边偷走钥匙的。
他今日本是可以救下这些人的,若是自己再谨慎一些,或许今日惨案就不会生。
火盆之中的火焰仍旧在跳动,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青衣少年一步步走到这月神殿来。
“柳兄?”
夏清朗蹲在殿外,见是他来,兴奋朝他招手,又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是去看襄王了吗?”
“襄王的血止住了,眼下无碍,有侍卫看守着。”
祝余看向殿内的少年,背影萧条,“谢大人,这是?”
夏清朗往里头一望,随后摇头叹道:“事情生得太快,谁也想不到会死那么多人。
明日,那些逝者的家属会到这里来,老谢还不知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
谢展此刻应已现了铁笼钥匙丢失一事。
身为刑部官员,若真因他的疏忽而导致惨案生,那谢展轻则被革职查办,重则可能会被流放。
“老谢他已经两夜没有合过眼了,也不知能不能撑过明日。”
夏清朗心疼的语气。
偌大的月神像之下,谢展高大的身躯也变得渺小起来。
祝余走了进去。
瞧见月神坐在莲花之上,身披青色长裙,腰系彩带飘逸。
一头银落在胸前,眉目间透着祥和,眼底却又觉清冷之意。
月神望向远处的山脉,却看不到跪在脚底的众生。
目光落在神案上的锦囊,祝余心中一顿,谢展此刻究竟是为百姓而忧,还是为了可能丢官而犯愁?
她走上前,与谢展并肩而立,谢展此刻也注意到她的到来。
“谢大人是信神佛的吧?”
谢展双眸温柔起来,他自幼被祖父放在庙里长大,稚嫩的手还握不住笔的年纪就要抄写一整日的佛经。
说他不信,谢展他日日对佛像跪拜。
说他相信,他求得又是能早日结束这青灯古佛相伴的日子。
所以面对祝余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
“我有一困惑多年的问题,不知大人可否为我寻到答案?”
谢展侧过头,看着少年自信的模样,恍惚间看到了在青莲别院的公主。
她背过手,抬头望神像,语气泰然:“人们说,神像的眼中藏着慈悲,是对世人的怜悯。
可世间百态,神既然有能力,为何只能做到怜悯世人,不选择直接帮助他们呢?”
谢展一同抬头,淡然道:“慈悲并非是消除世间一切的苦难,而是让世人学会与痛苦共处。
困于柳兄的不是问题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