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此刻正敞开着一道黑黢黢的口子。
这里正是简报中提到的密道入口,像张沉默的嘴,往里透着刺骨的寒气。
“密道本身不奇怪。”戴云华从战术腰包里摸出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强光刺破黑暗,“山区补给站常备密道,要么用来储藏应急物资,要么用来躲避野兽或敌人。”可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密道入口边缘的冰碴上,“但简报说,王庆死在密室深处。一个驻守补给站的老兵,为什么会跑到密道最里面?还死在了那里?如果是躲融合体,为什么他不关闭密道?”
他钻进密道,手电筒的光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密道很宽,足可容一名成年男子轻松通行,但他却注意到,岩壁上有几道明显的刮痕。
那是种不规则的长条状刮痕,深度约几厘米到十几厘米不等,边缘带着锯齿状的凸起,像是被什么坚硬且锋利的东西反复划过。
他凑到刮痕前,指尖轻轻抚过——冰碴下的岩石表面粗糙,刮痕的走向却异常一致,都是“从内向外”延伸。
“是融合体留下的。”戴云华的指尖顿在刮痕末端,瞳孔微微收缩,“这种锯齿状的痕迹,和强化融合体鳞片边缘的形态完全吻合。可……”他重新打开手电筒,光线下,岩壁上的刮痕一道接一道,却没有任何一道是“从外向内”的,“所有刮痕的受力方向都只有向外,没有向内。这意味着,融合体是从密道里往外冲,而不是从外面往里闯。”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沉。
如果融合体是被关在密道深处的密室里,那它向外冲留下刮痕尚且合理……
可王庆为什么会在密室里被杀?
难道是王庆在阻拦它?
顺着密道继续往前走,尽头的密室豁然开朗。
这里比密道宽了两倍,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早已干涸的血腥气,呛得人喉咙发紧。
密室里几乎没有堆放任何物资,只有中央那个破损的铁笼,格外醒目。
铁笼有一人高,钢筋粗得像小孩子的手腕,表面焊着交错的铁条。
可此刻,铁笼的右侧完全崩裂,数根钢筋被硬生生掰弯,焊点处的铁屑散落在地,甚至能看到钢筋表面残留的齿痕。
戴云华绕着铁笼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弯曲的钢筋上:“是从内部破坏的。钢筋的弯曲方向向外,焊点是被‘从里向外’扯断的。”
他蹲下身,目光扫过地面。
冻土上,几摊早已发黑的血迹凝结成硬块。
“王庆是在这个位置被杀的,就在笼子门口。”戴云华的指尖轻轻点在血迹中央,“他当时应该是站在笼子前,像是在阻拦什么东西出来——可阻拦的,是从笼子里冲出来的融合体吗?”
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扫过墙角的货架底部,一丝微弱的反光突然闯入视野。
戴云华心中一动,立刻挪到货架旁,单膝跪地,将手电筒的光调暗,缓缓伸到货架底下——那是个透明的玻璃注射器,针管里还残留着一丝乌黑的药剂,在光线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像凝固的墨。
他立刻从战术包里掏出块手帕,小心翼翼地伸到货架下,用手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