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适应期过去后，一种微妙的平衡在观澜观总部内形成。清微不再试图用符箓“安抚”咖啡机，也勉强接受了“御风匣”（电梯）和“万里镜像乾坤”（互联网）的基本规则，虽然她依然认为后者信息过于芜杂，不利于“澄心见性”。

    林逸舟则逐渐习惯了生活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小惊喜”，比如书房里用朱砂笔标注着“灵气流转节点”的建筑图纸，或者水杯里偶尔会多几片有宁神效果的、不知名的干花瓣。他甚至开始觉得，有清微在，这座精致却冰冷的复原建筑，似乎真的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生气”。

    然而，那八亿七千万的债务，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依然高悬头顶。更重要的是，清微这位“下岗再就业”的仙子，总不能一直这么无所事事地“考察民情”。林逸舟觉得，是时候将这种混乱的共生关系，纳入一个更规范、更可持续的轨道了。

    这天晚上，他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敲响了清微静室的门。

    清微正在打坐，但并非传统的盘坐姿势，而是以一种更随意的姿态坐在窗边的软垫上，望着窗外的霓虹灯火，眼神空灵，不知在想什么。她似乎很容易进入这种“神游天外”的状态。

    “道长，”林逸舟在她对面坐下，将文件推了过去，“关于那笔债务，以及你未来的安排，我有个提议。”

    清微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文件上。标题是：《“观澜文化”首席文化顾问聘用及债务抵偿协议》。

    “你看，”林逸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公事公办，“你现在住在这里，吃穿用度都需要钱。那八亿七千万的债务，光靠你之前那点‘以工抵债’的想法，效率太低。不如我们把它正规化。”

    他指着协议条款解释：“我正式聘用你担任公司的‘首席文化顾问’。职责嘛……就是运用你对传统文化、尤其是那些……呃，‘非常规’领域的知识，为公司的业务提供咨询和指导。比如，帮我们鉴定一些难以断代的古物，或者为高端客户提供一些……嗯，‘心灵层面的建议’。”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道法”、“玄学”等可能引起她较真的词汇。

    “至于薪酬，”林逸舟顿了顿，观察着清微的反应，“我会给你设定一个行业内极具竞争力的标准。然后，你的薪水将按月直接抵扣你所欠的债务，直到全部还清为止。在此期间，公司提供食宿，算是员工福利。”

    清微拿起那份协议，看得很快，但很仔细。她的手指划过“年薪”、“五险一金”（林逸舟解释为“此世间的养老与伤病保障”）、“绩效考核”等陌生词汇时，眉头会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