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读书,那可是老国公在时亲自吩咐的。
如今老国公虽然不在了,可满府里谁又不高看她的珠儿一眼。
只是这等荣耀也是有代价的,先前贾珠可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
若不是她后来生了元春,又正好是大年初一的好时候,怕贾珠的事情她都没机会沾手。
如今借着贾珠进学的事情彻底把贾珠从贾母跟前移了出来,王氏又开始打起把元春要回来的心思了。
“亏你还是当娘的,天寒地冻的,元儿小孩子家家的,你也不怕冻着了。”
贾母手上的茶盅发出“咔擦”
一声脆响,“今儿早上还有人同我说,夜里珠儿发汗了。
你竟还是让他早早去学里了。
你不心疼孩子,珠儿还有我这个祖母来撑腰!”
方才还怏头耷脑的邢氏立马来了精神,赶忙的添油加醋:“弟妹,这孩子还小。
有什么咱们慢慢儿教,何必逼迫至此。”
“贱人!”
王氏不由得在心里骂道。
胡氏是贾母的人她自是知道,只是平日里觉得胡氏还算识趣儿,没做多想。
如今看来分明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
场面上的话,王氏自然不落人后,赶忙喊冤叫屈:“老太太真是冤枉媳妇儿了。
今儿媳妇可是亲自盯着珠儿起床用饭,生怕他有一丝的不对。
见是万事如常,这才让珠儿去了学里。
咱们家珠儿懂事儿,还说要考了功名给老太太换诰命呢。”
“珠儿这孩子懂事,好读书,像他祖父。”
贾母脸上的厉色这才收敛了几分,但仍有不愉,“就算下头的人尽心,你这个当娘的也不能松懈。
元儿在我这儿,你万事放心。
但我的珠儿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许是邢氏一脸看戏的神色实在是太过了。
贾母又给邢氏吃了一顿排头:“你也是。
若是琏儿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只是问你!”
邢氏瘪了瘪嘴,但也没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她之前倒是想插手贾琏的事儿。
不过先头那个留下的人给防什么似的防她,于是那些心思她也就淡了。
反正屁大点儿的小屁孩儿,还在吃奶呢。
与其计较一个都不知道立不立得住的孩子,她还不如想办法自己生个。
婆媳之间也就那么点子话。
贾母自诩不是磋磨媳妇儿的婆婆。
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她也就摆摆手让邢王两人都给散了。
回去的路上,王氏犹是觉得意不平。
只要想起那个吃里扒外的胡氏她就来气。
可恨的是,她现在还动不了胡氏。
最后,王氏对周瑞家的说:“那虾须镯子,怕是有人看不上的。
今儿就委屈你了,算是太太我赏你的。”
白得了一对好镯子,周瑞家的不论从什么立场上说都是千恩万谢,好话车轱辘似的往外倒,总算哄得王氏露了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