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眉头紧皱起来,将手猛地一摆,低声喝道:“且住!
有不对!”
吉义与潘鹂儿吃了一惊,见楚春莺声色俱厉,都不敢造次出声,屏息静气以待她弄明究竟。
楚春莺爬上一棵大树眺望,看得明白,爬下树来,铁青着脸说道:“不好了,山寨给人打了!”
吉义听了疑惑:“我看看?”
令豆将举起自己,也爬到树上去望,一望之下大惊——从树上可以清楚望见山寨的所在,只见那里已被烧成一片黑地!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
吉义惊道:“谁人打的?”
楚春莺道:“还能有谁?必是官军。”
吉义道:“哪里来的官军?”
楚春莺摇头道:“谁知道?我只知咱们不可上去了。
好在咱们走的是小路,倘若是大路,只怕已给官军发现逮了!
你快收了豆神,免得给官军见着。
咱们几个人悄悄下山吧。”
吉义依言收了豆神,道:“却不知牛兄的下落如何?”
楚春莺吁一口气,道:“他必无事。”
吉义奇道:“你怎么知道?”
楚春莺道:“你可知他的名字?”
吉义摇头:“不知。”
楚春莺道:“他单名一个运字。”
吉义不解:“那又怎样?”
楚春莺道:“你再想他的姓氏。”
吉义喃喃道:“他是牛大王。
姓牛,名运……牛运?”
楚春莺点点头:“是呀。
他必然没事的。”
吉义哭笑不得:“岂有此理?名叫牛运,就能走好运么?你真个放心?”
楚春莺叹道:“不放心,又能怎样?我们来得迟了,他该死就已经死了,该逃也已经逃了。
他生性刚烈,宁死不屈,一定不被官军活捉。
我们上去,毫无用处。”
停了一下,楚春莺再道:“半通半仙果然是个铁口神算,算我的事,‘解而拇’,说我要失手足之大者,立时应验。
如今我们只应速速下山,免得官军察觉。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
如果有缘,来日相见。”
吉义听她说得豁达,点点头:“你说的有理。”
楚春莺回头望一眼山景,回忆与留恋,在心中一闪而过。
人生弹指一挥,多少场景变幻,无论停留多久,终有一别。
告别旧往事,从今要过新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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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还会得到许多新伙伴吧,活着就好,活着就快活。
楚春莺遂带吉义与潘鹂儿走下黑熊山。
山脚下有一条小溪,三人在溪边洗一洗尘。
忽见从山上驰下一小队人马。
楚春莺忙拉吉义与潘鹂儿躲入草丛。
那队人马驰到溪边,也纷纷下马洗尘。
只见一个戎装少女,头上两个绵羊角似的髻子,神情怏怏,心不在焉,一时没有翻身下马。
她的面容清秀,手执一杆银枪。
这不是总角小娘么?吉义见了,心中顿时一紧——山寨可不就是她打的么?自己说服牛大王放生了她,她却不守信,又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