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给他的嫁妆钱买来的粮食、东西拿去分!
你说是不是傻瓜蛋不假?”
潘鹂儿继续低着头一针一线缝着,一边微笑道:“老爷是好人,对外人都好,对自家人还会不好?姐姐嘴上会抱怨,心里还不是乐得很?”
楚春莺抱手道:“我可是真抱怨!
接着还得破财去买十个小姑娘,给别人家做老婆!”
潘鹂儿道:“为什么?”
楚春莺道:“先前姑娘不是为了让人肯带路,跟人说谁带路就赏晁翻天的女人给他们做老婆么?这本来是姑娘极大的妙计!
可谓一箭双雕。
一来,有人带路去打晁翻天,免得咱们地形不熟,战斗吃亏。
二来,晁翻天抢的女人,也是可怜人,给她们安排身强体壮的汉子做老公,这日子才好过下去不是?”
潘鹂儿道:“姐姐打算得好啊。”
楚春莺翻白眼道:“好什么?结果晁翻天跑了,根本不用战斗,白白招募了十个人带路,这许下的悬赏怎么办?姑娘心想这可以不算数!
但是傻瓜蛋大老爷非要信守承诺,叫姑娘非得给那十个人安排老婆,而且还不能随便找,毕竟晁翻天的女人都是美女,为了不让人失望必须给他们安排好一些的老婆!
姑娘没法,这不就得去州县里,买十个标致些的小姑娘给他们做老婆,叫他们非满意不可!”
潘鹂儿抿嘴一笑:“原来如此啊。”
楚春莺道:“是啊。
好在如今年轻小姑娘也便宜得紧,跟一年前背时老姑娘的价格差不多。”
潘鹂儿听了“背时老姑娘”
之说,忍不住又是一笑。
楚春莺正色道:“这可没什么好笑的。
咱们日子过得好,但世上日子过不好的人多了去。
如今乱世么,天灾人祸不断,许多人家没法养孩子,不是送人就是贱价卖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止孩子难养活,就连大人都难养活自己,卖身做奴婢的人很多,以至各种老姑娘、小姑娘、大汉子、小儿郎,价格都是便宜到快要白送!”
潘鹂儿惊讶道:“可是今年不是丰年么?”
楚春莺道:“可是今年是甲子年啊,许多所谓异人,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都揭竿而起,到处作乱。
官家要平乱,变本加厉征粮征税,许多人家更不好活啊!
别的不说,单一个人头税,以往是人丁税,壮丁才要交;如今是人头税,不分男女老幼都要交!
这不逼得许多人家没钱交税,只好卖身?还有多少人家,刚生下来的婴儿,心知无望养活,只能扔水里溺死,或者扔山上喂狼……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潘鹂儿静静听着,没再吭声。
楚春莺说着,忽然感慨道:“其实姑娘我,从小也是被丢弃的婴儿,要不是养父养母捡起我,一早也是喂狼了……还好我能活到如今,这也是命啊!
……我还记得老家是在婺州还是处州一带,村名叫做楚家地。
改天闲下来了,我得回老家一趟,寻访养父养母的亲人,给他们些好处,也算报个恩……”
潘鹂儿静听了好一阵,这时忽然开口道:“姐姐不可!
人各有命,能够逆天改命的人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