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们当时还不是亡国公主。

当时的旧朝名义上还没亡，无忧天子虽死但被段仙芝顶替，别人都还以为皇帝仍在，自然要善待皇帝的妹子。

“所以说来，你们对臧天佐那家伙已经报恩报得够了。”

蕙草说道：“接下来就由我们来报你们的恩吧。

你们当然不会被处刑取脑袋。

也不会下监吃牢饭。

也不会落做粉头——尽管我们这里有个所谓素怀大志的小丫头在打你们主意，那是她一贯的小心思，不用介意！”

兰苕接道：“吉哥哥已经答应我们，可以不没收你们的封地，你们可以继续做海阳、揭阳、潮阳公主……”

杨璃忙道：“那些封地本来不归我们啊！”

杨珂道：“是啊，太后只是名义上封我们，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三个县的封地。”

杨琪道：“茶陵公主是太后的亲女儿，实有茶陵县等十九个县的封地，封地赋税都归她。

我们名义上一人有一个县封地，实则没有半点赋税归我们。”

杨璃道：“所以都说我们是皇朝有史以来最穷的公主。

不瞒你们说，我为了赚点零钱花，还自己去打鱼、抓螃蟹卖！”

二袖大笑。

红袖道：“天呐，真有那么穷的公主！”

绿袖道：“比我们做小婊子的时候还穷！

我们樱梨院的婊……”

蕙草斥道：“莫说不雅之语！”

绿袖忙咬了一下嘴唇，改口道：“听说你们每人只有一个婢女？”

杨璃道：“有个鬼的婢女！

一人一个老婆子而已！

都是跟太后的老宫女出身，说是照料我们，其实是看管我们，但就连看管也不用心，成天去做她们自己的事情。

不过也好，我们可以自由自在，说起来也是因祸得福，过得却也开心，至少比在京里开心。”

杨琪道：“我们只担心姨娘，其它么事也算无忧无虑。”

“姨娘”

就是庶女对生母的称呼。

庶女之母无权称母，只能叫姨。

但也有“贱称得福”

之说，所以潮州民间就算是正妻的嫡女也对其母叫“姨”

，而父母称子女为“奴”

，譬如“你奴如何”

，问的不是你家奴婢如何，而是你家子女如何。

三阳公主与蕙兰姐妹围坐叙话。

二袖时而蹿在圈外，时而跳入圈中。

吉义则像是个外人般一直置身圈外，这时插话道：“不管你们以往是不是实封，这不重要。

就当你们是旧朝公主归顺，圣天子我龙颜大悦，认作御妹公主，将你们的原封地重新封给你们，有何不可？”

蕙草、兰苕、红袖、绿袖都点头，一副附同“有何不可”

的表情。

杨璃听了却果断大胆说道：“不可。

无功不受禄，何况一个县的封地。

纵然陛下你肯封给我们，我们也不敢收啊。

否则你的将士怎么想？他们拼死拼活跟你多年也得不到一个县不是？那么他们不但会对你心怀不满，也会嫉恨我们，对我们是祸非福！”

吉义见杨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