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绾起,只斜簪一枚素银簪子,簪头嵌着莹润珍珠,更衬得人淡如菊。
姜若浅想起从前赴宴时,听人提起过这位女子。
都说她极擅经营,三岁便会拨算盘,自幼长在柜台边,于商道一事上天赋异禀。
抛头露面从商,这般本事,在世家贵女眼中并不值得崇尚。
她们议论她,更多是因她十六岁那年落水被救的旧事。
那位救她的公子以“抱过衣衫不整的她”为由上门提亲。
那公子却是个流连勾栏的纨绔。
容悦宁立誓终身不嫁,也绝不屈就。
此时她仍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发髻,可见尚是独身。
在雅间用膳时,并未谈及皇商事务或捐银之事。
用完膳后,一同前往他们在朱雀大街上的铺子,裴煜和容谏上楼商议要事。
容姑娘便邀姜若浅在铺中闲逛。
她指着柜台上一匹布,示意伙计取来。
姜若浅留意到,这铺中伙计竟皆是女子,不由问道:“别家铺子多用男伙计,你这儿却全是女子,是特意选聘的吗?”
容姑娘浅笑答道:“起初也并非刻意。原本男女皆招,但自招收女子的消息传开后,便陆续有不少女子前来应征,久而久之,铺中便全是女伙计了。”
她目光轻扫店内,语气温和:“这些女子,多半是被夫家休弃,无依无靠之人。”
姜若浅先前听闻容姑娘的种种,便觉她是个有见地、有胸怀的女子,不由赞道:“容姑娘此举,实在令人敬佩。”
反正也是要请人,顺带做好事也不错。
她心中也暗自思量,自己名下的香铺与首饰铺子,或也可效仿此举,接纳更多女子。
容姑娘此时已将布匹递到她手中,轻声道:“夫人不妨摸摸这料子,看似朴素无华,实则触感清凉,夏日穿着尤为舒适。”
二人相谈甚欢,容姑娘见识广博,言谈举止又极有分寸,姜若浅颇觉投缘。
正说话间,裴煜与容睿自楼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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