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寂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好!”
他猛地一拍扶手,那坚硬的红木扶手应声而裂!
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浑身一颤!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即将喷的火山。
“好!”
他踏前一步,脚下的青石板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里不再是平静,而是燃烧的、足以将一切焚烧殆尽的疯狂火焰!
“好!”
他仰天长啸,笑声凄厉而狂放,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整个吕家村的上空,都回荡着他那如同鬼哭狼嚎笑声。
“好好好!
你们都怕!
都怕那个叫张静清的牛鼻子老道!”
笑声戛然而止,吕泰的面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显得狰狞可怖。
“你们怕他龙虎山!
怕他天师府座下那所谓的八大门派!
什么狗屁蜀中神剑门、京城八卦门!
关外的萨满教、湘西的三尸门!
武夷的御兽宗、中州的机关术!
还有那岭南的五毒峒和东海的听潮阁!”
他一口气将这些名字吼了出来,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一群被吓破了胆的废物!
懦夫!
走狗!”
他指着祠堂外那广阔的天地,声音嘶哑地咆哮着:“他们都以为,屈服于龙虎山,就能苟延残喘!
我告诉你们,那不是活路,那是跪着等死!”
“我吕家,从八百年前立族开始,就没跪过!”
他的目光如刀,狠狠地剜在每一个族人的脸上。
“他们都怕龙虎山!
我吕家,不怕!”
“他张静清能杀我一个孙儿吕忠,难道还能杀光我吕家上上下下千余口人不成?!”
祠堂内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被老祖宗身上爆出的那股疯狂而决绝的气势所震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传我令!”
吕泰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每个人的耳边轰然响起。
“开宗祠!
祭祖器!”
“召集所有族人!
凡我吕家血脉,无论男女老幼,凡是还能拿得动刀的,都给老子滚到这里来!”
“他们不来,我们自己打!”
“我吕泰今日,就要用这满门的鲜血,去问一问这天下的异人!”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停在祠堂中央,张开双臂,在拥抱整个家族的命运。
“我倒要看看,他龙虎山的天师府,是不是真的能一手遮天!”
“我更要看看,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到底还有没有公道!”
他的声音在巨大的祠堂里激起层层回音,久久不散。
“没有公道,我吕家,就自己打出一个公道!”
“没有王法,我吕家,就是王法!”
在场的吕家子弟,被这股疯狂的意志所感染,血液开始沸腾。
恐惧被狂热所取代,羞辱化作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战!”
不知是谁第一个吼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