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就是觉得楚姑娘很不容易。
经历这一番家破人亡,如今在这最重要的日子也是孤零零的,想来她心里会更难受。”
素晴的表情非常复杂,她能理解秋水对于同为女子的怜悯,但也有点不太能理解——
幸好,有人帮她把话说了出来。
“你还多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身后宫女房中还没睡着的杏儿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走出来,又心疼又无奈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地怼了秋水一句。
她甚至是气呼呼来到秋水身边,一屁股坐下:“之前在永春宫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心眼儿的烂好人,哪个小宫女小太监有困难你都帮,但你的善心也有点限度好不好!”
“不提蓝家的小伯爷,就说那楚家小姐自己。
人家是侯门贵女,咱们只是奴婢。
人家就算遇到了天大的坎,照样是贵妃撑腰,侯府出身,嫁给勋爵贵族,比咱们好上千倍万倍。
你有这功夫,怎么不多心疼心疼自己啊!”
杏儿虽然说得难听,但确实是想着为秋水好。
所以秋水也不恼,只是伸手轻轻敲了下杏儿的脑袋,笑骂道:“瞧你这样子!”
杏儿冷眼瞥她。
秋水说:“是,楚小姐是比咱们更高贵。
但这世上总还有比我们更不幸,更贫苦,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啊。
难道一个人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她身上生的苦难就不是苦难了吗?”
“我也不是可怜她。
我想楚小姐也从不想得到谁的可怜。
我只是……”
秋水坠下眼睫,那一瞬月亮银白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透出一种微凉的涩意:“我只是有点物伤其类罢了。”
因为都是女子,因为都经历过苦苦支撑,堵着一口气不想被命运打倒,所以她才会在心里更怜惜对方。
当然……
“也是因为,楚小姐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虽然世事相悖,但我总还是希望——好人能有好报。”
这也是拉着我,没有彻底滑向深渊的唯一绳索。
秋水在心里默念。
与此同时,也有人在谈论着今日白天的婚典。
一盏紫檀木嵌琉璃桌灯立在妆台的一角,朴素低调的外型上几只孔雀活灵活现地在火光中或昂矗立或振翅四顾,跃然于纯净似冰的琉璃之上。
这样一个可以令人久久赏玩不能转睛的宝贝,它的主人此时却无心欣赏,只是坐在镜前出神。
繷丽的眉眼倒影在铜镜里,显出几分疲倦。
“娘娘今天怎么去给楚家主婚啊,起了个大早不说,还应付那么多人也太累了。”
素凝站在梅瑾萱身后轻柔地为她摘下头上繁重的饰品,看着镜子里梅瑾萱的倦容,嘴上心疼地抱怨。
往日里这些活都是素雪来做,但自从楚明怀进宫,梅瑾萱不放心便让她去了偏殿,时刻看顾。
现在才由素凝陪在梅瑾萱身边。
梅瑾萱打起一个笑,闭着眼睛回复:“去收买人心啊。
你看今天这么一遭,楚清怡不得为我肝脑涂地?”
“切”
素凝撇嘴嗤了一声:“骗人!”
梅瑾萱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