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寄托。
所以,桃蕊没有听岳聘婷的安排乖乖等待,而是冒险来到大牢外面,一蹲就是三天。
就为了见贵妃一面,把这份沾满岳聘婷眼泪和心血的名单交给她。
她怕,贵妃不去找她。
他怕,岳聘婷的计划落空。
梅瑾萱大概猜到了桃蕊的心思。
她捏着手里的纸张,感觉轻飘飘的纸,此时重于千斤。
她对桃蕊郑重点头:“好,我会认真看的。”
桃蕊眼泪止不住,又露出笑容。
她弯下腰连连道谢:“谢谢贵妃,谢谢贵妃!”
梅瑾萱心头五味杂陈,不再多说叫秋水把桃蕊送到安全的地方安置。
而后自己和素晴踏上了回宫的马车。
马车咯吱吱得摇动着。
梅瑾萱仰头倚靠车壁,闭目养神。
虽然没有睁眼,但她依旧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左右打圈。
被看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梅瑾萱无奈开口:“想说什么就说。”
素晴轻笑:“秋水之前还跟我说,觉得贵妃娘娘对身份低微的人格外优容。
我原先没注意,今天一看竟是真的。”
梅瑾萱睁眼,不置可否。
素晴:“这两年宫里都传想要分进承乾宫。
说承乾宫的主子从不打骂宫女太监,每次给的赏也是多的。”
梅瑾萱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她反问:“我们挨得打骂还不够多吗?我是变态了还是疯了,非得去打别人。”
素晴噗嗤笑出来,接着说:“不光是这些。
秋水、杏儿的事都不说了。
就说今天,你对那小丫头那么温柔。
连之前姚婕妤来求你,你不愿意趟浑水,也出手帮了。
但是对于淑妃贤妃之流……啧,虽然她们是自己犯贱找收拾,可相比起来,你的确挺冷酷的。”
梅瑾萱脑子放空地盯着马车木头窗框上的花纹,了一会儿呆,才幽幽回答:
“可是觉得我们是两种人吧。
那些命运的幸运儿,我哪配去怜悯人家。
而其他跟我们一样的人……光活着就很苦了,又何必互相为难呢。”
话落,车厢里陷入久久的安静。
好半晌后,梅瑾萱听到旁边,出一声轻叹。
……
此恨难平君知否,似琼台、涌起弹棋局。
消瘦影,嫌明烛。
空荡死寂的宫室里,门窗紧闭,夕阳的橘晖穿过塥心花纹的门窗,在地上打下了三交六椀的菱形光影。
微弱的光线不足以将幽深的殿宇点亮,于是在那殿宇深处,还有一朵簇红的火光。
一人,一烛。
静静相对,仿佛只是一幅不会动的画卷。
梅瑾萱在看手里的宣纸。
这些纸张材质不一,还有些隐隐黄,可见它们的主人完成它们,跨越了很久的时间。
但不同的纸张上有着相同的东西——每一笔都用力饱满彰显主人情绪的笔迹。
绵延不绝的恨和杀之而后快的愤怒。
灯火下,玉似的手指拂过纸张上干涸的水印。
好像擦过,书写者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