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萍斩钉截铁,痛快无比地回答。
“你的药是哪来的?”
梅瑾萱接着问。
月萍:“我不认识他。
就在现春草尸体后的一天,突然出现一个太监给了我一包药。
他说,只要下到皇后的饭中,就能让她大出血,最后失血而亡。”
她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
“你杀了我吧,我干这个事,我就没打算活着。
我是个孤儿,这世上,只有春草对我好,她是我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们说好了,就在这宫里待一辈子,永不分开。
现在,春草死了,我为她报了仇,我也该去找她了。”
听完这些话,梅瑾萱闭了闭眼睛。
她应该愤怒的,但是此刻她却感受不到愤怒。
只有冰冷,彻骨的冰冷横亘在她的胸口。
没再去看一心求死的月萍,梅瑾萱扭头问素晴:
“沈诗文怎么去了京备营?”
素晴回答:“按理说,沈家在京备营毫无人脉,而且京备营统领乃是陈家姻亲,也就是淑妃母亲娘家的远房亲戚,更不可能和镇国公府扯上关系。
但是昨天我去找给皇后下药的犯人时,正好遇见有人躲藏起来,打算杀人灭口。
那人被我擒获,当即服了毒。
但我认出来,他是司苑司的小太监福果。
在去司苑司前,是永春宫孙德全的徒弟。
他跟着孙德全为淑妃干过不少腌臜事。”
“永、春、宫。”
梅瑾萱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突然,她笑出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不可抑制,好半晌才停下。
梅瑾萱擦擦眼角溢出来的泪,充满轻松愉悦地说:“还真是,不让人意外啊。
走吧,我们去见一见,尊贵的淑妃娘娘。”
在梅瑾萱带人去往永春宫的时候,淑妃才刚刚起身。
寝室里,被彻夜燃烧的兰花碳烘得温暖如春。
淑妃仅着单衣,喝着凌晨松针上采下来的雪水泡出的茶,享受着碧玺轻柔的手指按摩过她的间。
“如今皇后薨了,贵妃又是个宫女出身的破落户,想来这继后的人选非娘娘莫属。”
碧玺一边给淑妃按着头一边恭维。
淑妃杏眼朝她一瞥,嗔道:“就你机灵。”
看起来,可是心情好极了。
淑妃闭着眼睛,脸上是藏不住的志得意满的笑:“她敢害我的孩子,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不过”
淑妃停顿一下,回头看向碧玺:“那个沈诗文倒是出乎本宫的意料。”
碧玺笑道:“可不是么?当初吴少爷传回消息,也吓了婢子一跳。”
当初淑妃安排吴溯去沈诗文身边,本来以为是骗一个草包,没想到最后反被沈诗文将了一军。
吴溯的大伯就是京备营的统领。
在淑妃得知沈家多次找皇后,希望能给沈诗文调一个职位后,她便借着沈诗倩的死,给沈诗文下了一个钩子。
沈诗文的确是个志大才疏的,但他比淑妃想象得聪明一点,也更狠心。
吴溯和沈诗文交好后,让大伯把他调到京备营中,成为从六品振威副尉,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