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范雎苦笑一声:“是,我还没死。当年魏相国把我扔在厕所里的时候,我只不过是昏过去了。后来买通看厕所的仆人,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辗转流落到了秦国。听说中大夫奉命出使,便赶紧来看一下,没想到此生还能见您一面。”
须贾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范叔在秦国也没谋个一官半职吗?”
“哪里敢啊!范雎过去得罪了魏相国,所以才逃亡到这里,能够保住一条命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去想什么功名利禄?”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给人做仆人。”范雎说着,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袖。
须贾见了,不觉心生怜悯,命人准备饭菜招待范雎,而且从箱子中找出一件自己穿过的绨袍(厚棉袍子)赠予范雎,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范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贫寒啊!”范雎没有推辞,直接将那袍子穿在身上,显然就暖和多了。
两个人喝了几杯酒,说了些往事。
须贾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秦国的相国张君,范叔认识吗?我听说他特别受秦王宠爱,秦王凡事都听他的。现在我的使命能不能成功,也取决于他,你有没有与他相熟的人?”
范雎说:“我现在的主人与相国很熟,我也曾经多次出入相府。相国见我年老,对我很和气。如果我去请求他的话,他说不定会答应接见您。”
须贾说:“太好了!有劳范叔。只不过此次前来秦国,路途遥远,我的马累病了,车轴也断了。进相府的话,如果不是大车驷马,恐怕有失魏国的尊严。”
范雎说:“没关系,我家主人有大车驷马,可以借出来给您用一天。这样吧,我现在就回去见相国,顺利的话,明天一早我驾车来接您。”
第二天早上,须贾很早就起来,站在门口翘首以待。不多时,只见范雎驾着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缓缓而来,说:“幸不辱使命,相国答应见您了。”
须贾看着那四匹高头大马,抚摸着车身雕刻的精美图案,感叹道:“范叔,你家主人想必也是不凡之辈。”
“是。”范雎说,“他与相国是至交。”
须贾大喜,坐上马车前往相府。一路上,无论官民,见到这辆马车都纷纷回避,要不就低头行礼。须贾暗自称奇,不知道这范雎的主人究竟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正想着,相府已经到了。守门的卫兵一看范雎亲自驾车回来,连忙半跪行礼。须贾更是纳闷。范雎说道:“您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须贾连连点头,便下了车,在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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