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什么时候献上五鹿,就什么时候将他们接回去。”崔杼很和气地说,“你只管放心,在这期间,我会好好照顾他们。”
后人很难推测卫献公的复辟究竟是因为齐国的推动和胁迫,还是因为他本人早就有这种念头,抑或二者兼而有之。总之他搬到夷仪后不久,便给卫国的大臣宁喜写了一封信,要求宁喜帮助他重登君位。
宁喜是宁殖的儿子。
十一年前,卫献公虽然是被孙林父赶出卫国的,但事情的最初起因是卫献公得罪了孙林父和宁殖。因为这层关系,当时的“国际”舆论普遍认为,是孙林父和宁殖合谋赶走了卫献公。
五年前,也就是公元前553年冬天,宁殖去世。弥留之际,他把宁喜叫到身边,说:“我得罪国君(指卫献公),追悔莫及。现在各国的史书都这样记载,说是‘孙林父、宁殖流放了他们的君主’。我有口莫辩。将来国君如果能够复国,你一定要将功赎罪,将这段历史改写,为我证明清白,这样才配做我的儿子。如果做不到,就算死而为鬼神,我也不接受你的祭祀!”
古人自有古人的价值观。在宁殖看来,卫献公尽管荒诞无礼,但作为臣子却没有任何权力驱逐国君,否则就是以下犯上,就是乱臣贼子,这样的罪名他担不起。
宁殖的遗言为卫献公的复辟埋下了伏笔。
五年之后,当宁喜见到卫献公的使者,首先想起的便是父亲的遗言。他答应了卫献公的要求,但提出了一个条件:“此事非子鲜参与不可,如果子鲜不参与,事必不成。”
子鲜就是卫献公的胞弟公子鱄,一直跟着卫献公流亡。与卫献公截然不同的是,公子鱄为人谦恭有礼,做事进退有度,深受人们的好评。早在卫献公刚刚流亡到齐国的时候,鲁襄公曾派臧孙纥去慰问卫献公。在与公子鱄谈过话之后,臧孙纥就断言,卫献公虽然是个糊涂蛋,但只要有公子鱄的帮助,他复国是迟早的事。
“如果有子鲜参与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宁喜这样安慰自己。然而,当大叔仪听闻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对宁喜的决定感到很不可理喻,他说:“这就是所谓的‘我躬不说,遑恤我后’吧!”
“我躬不说,遑恤我后”,见于《诗经·邶风》的《谷风》,意思是:我尚不容于世上,又怎么能够顾念我的后人呢?这既是批评宁殖临死的时候给宁喜摊派了一个艰难的任务,又是批评宁喜不顾后代的福祉,同意帮助卫献公这样一个无道昏君重登君位。
大叔仪还说:“君子行事,必须要考虑后果,同时还要考虑长远,要慎始敬终,才不至于陷入困境。现在宁喜看待国君还不如下棋那么认真。下棋如果举棋不定,必定失败,更何况是对国君三心二意呢?可惜啊,宁氏九代为卿,一朝就将灭亡,这难道不是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