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跪倒请罪。
“萧逆私通边将,志骄气溢,刚愎自用,诽谤天子,当斩!”
一项被人忽略的内阁大臣张松岩,先如今的内阁首辅金华开口道。
他的话立刻引来一片附议之声。
“臣等附议!”
“…”
侍立在旁的王宝和孟忠今番当真大开眼界。
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颠倒是非。
当着皇帝与众臣的面,竟将一件事完全以另一种角度解读出来,而且一句话便摸准他们伺候十多年主子的命脉。
孟忠看向堂中少年的眼神尤其炽烈,那种混合着惊惧欣赏又担心纠结在一起的复杂眼神,让这位权重低调的老督公,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或许自己的富贵不会因为天子的更迭而变得飘渺无踪。
御书房外,一间门户只有半人高的押房中。
萧元驭将刚刚写完的弹劾奏折,吹干折叠好后交由一旁看顾的小太监:
“没想到,老夫竟有一天需要弹劾一位不入流的小官,才能自保,麻烦公公,将这份奏折奉给王公公。”
“阁老您客气了,您定能逢凶化吉的。”那小公公说了句不要钱的吉祥话,转头退了出去。
只是他尚未关上房门,便听一声呵斥:
“不用关门了,陛下有旨。”
小太监回头见孟忠手举着圣旨,亲自带人过来,慌的忙跪地磕头。
押房的房门比常门略矮一尺,人出入都需要低头躬身,平日里都是他们当值得太监候命休息的居所。
手握天子圣旨的孟忠,没有踏进押房,而是站在门外冲门中喝道:
“萧元驭出来接旨!”
“罪臣萧元驭恭迎天旨。”萧元驭匆匆跑出,掸衣撩袍,跪下听旨。
“志骄气溢,刚愎自用,私通边将,诽谤天子,斩立决!”
当萧元驭听完旨意后整个人顿时僵住,好似听错了一般,在被两名禁卫军架起来时,还不可置信地朝着孟忠喊道:
“孟公公,孟公公,陛下是不是下错旨意了,老夫没有,老夫是冤枉的,老夫从未诽谤过圣上…”
然而,在场的没人听他的,就连他写的那份弹劾奏折,都被那名小太监悄悄缩在袖子里撕成两半。
“刺啦!”一声,墨迹未干的休书被一双青筋暴起的大手,撕扯成两半。
“父亲,这是我的母亲,是跟你生活相依了半辈子的枕边人,外祖父尚未定罪,你便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扫出门去,那将我们兄弟俩又置于何地?是不是要一起扫地出门?”
陈府大堂中,陈规犹如一只发狂的狮子,愤怒地撕毁父亲刚刚写完的休书,生平第二次,冲着他一向尊敬的父亲怒吼道。
伴随抽咽声自角落里时不时传出,陈府一众下人天未明,便感觉到一股末日来临般的压抑。
如今见到大少爷和老爷当众吵架,更是吓的噤若寒蝉。
“哭,哭,哭什么哭?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都敢跟老夫大呼小叫了。”
陈适梅冲着一旁瘫坐在地上哭泣不休的萧氏怒吼一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