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摸了一下怀中没来得及还给李荣的那把短刀,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安全感。
他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问道:“钱哥是谁的人?”
不甚宽敞的厅堂内,顿时冷下来。
两人全都一动不动盯着对方。
唐辰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他从对面钱大通的眼睛中看到了,冷冽,杀气,疑惑,无奈,平和等多种情感交织轮换的呈现,唯独没有表现出与他粗犷外表相配的鲁莽。
这一切的变化,都不过在短短两三个呼吸间转换完成。
也就是在这两三个呼吸间,唐辰感觉自己好似从断头台上走了一圈,手心的汗比他连杀了三个人都多。
钱大通忽地咧嘴一笑:
“唐旗牌,年小心大,老钱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您看出来的是您看出来的,但我不能说。
但有一点可以保证的是,我不是专门盯着旗牌您的。”
“明白了。”经他这么一说,唐辰哪里还不明白,钱大通是另一条线上的密探,但他的监察对象不是唐辰这个人,而是东城所整个衙门。
至于东城所内还有没有如他一样的密探,谁也不知道。
唐辰也不再问。
钱大通笑了笑,收起跌打酒,看了一眼厅堂外面,确认没人后,语出惊人道:
“再回答旗牌的问题之前,老钱想说的是,李荣老弟被抓不正是旗牌您所期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