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丝,此时蒂维丝也在望着他,公主视线平和淡然,并不像是在问一句“诛心之言”
,反而像是普通的闲聊。
李奥瑞克稍加思索,说道:“实不相瞒,李奥瑞克有几分才能,心中也有抱负,若殿下信任我,愿将国之重器交予我手,我一定能作出一番事业,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蒂维丝点了点头,说:“我懂了,你有当国王的意愿,但你又是忠义之士,不愿意做忤逆犯上的事情,因此你想和我谈,想要以文明的方式,与我共同执掌这个国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何况今天蒂维丝请他来天湖夜谈,就是为了两人进行一次坦诚的对话。
李奥瑞克见这女人如此直爽,心中的豪迈之气也占领高地,将上辈子的小市民性格压了下去,他说:“我只想要实权,不想要虚名,我至少也要掌握军权和财权,还要六成以上的土地,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作为支持,我就打不过蛮族和魔族,也无法带领高原人光复故土。”
蒂维丝点了点头,说:“我就想听你说这番话来着。”
“殿下?”
李奥瑞克不解其意。
蒂维丝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她腰背挺拔,银色的月光浸湿了她的白裙,也浸湿了她的脸庞,她面朝北方,既像是月下的女神,又像是个坚毅的战士。
“那我来和你说说我的想法。”
“我本就有与你共治国家的想法,你能征善战,我有经世之才,你对外开疆扩土,我对内治国安邦,到时候我们一外一内,一武一文,何愁国家不兴呢?我封你做一个北伐元帅,抑或你国王,我王后,怎么都行的。”
这确实是上上策,只是李奥瑞克没想到蒂维丝能放得下“皇室正统”
这个身份。
蒂维丝接下来却又说道:“可是,我身边的人们却说,我一定要当女王,一定要振兴皇室。
他们还请出了我父亲的遗书,那上面确实是命令我要竭尽全力匡扶皇室,要保住皇室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分财产,保护每一个流着皇族血统的人,以及那些效忠我们的人。
“人心中都有一些不可打破的原则,正如李奥瑞克你不愿意做弑君的反贼一样,我也不能去违背父王临终的遗愿。”
蒂维丝说到这里望向了他,“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我的难处?”
“我能理解。”
李奥瑞克点了点头。
“然而,我若称独自王,只许你一个虚职,你必不服气,将士们也会不服,莫说你们,我自己也觉得不服气!
王位是打出来的,怎么能靠偷呢?我才不要偷来的王冠!”
“殿下果然有气量。”
李奥瑞克深以为然。
“但若是任你称王,我便违背了父王遗愿,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你赢了里子却丢了大义名分,也会成为叛国逆贼,遭人唾弃。”
这也是事实,李奥瑞克心想,我们俩现在都困在了一个两难的局面。
尤其是蒂维丝,如果她遵从父亲的遗愿独自称王,保卫旧的皇室体制,就意味着要与我为敌,而且也会违背她“振兴国家,光复故土”
的毕生夙愿。
但如果蒂维丝奉我为王,或者我们共治国家,她又过不了良心上的槛,怕是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