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祥瑞给‘祥没’了?”老王爷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里满是调侃,引得台下的番邦使臣们窃窃私语。
有个突厥使者掏出个小本本,用炭笔飞快地记录着什么,边写边朝身边的人挤眉弄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显然,天家的笑话,是他们回去后最好的谈资。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老三澹台墨突然捧着一本厚厚的《周礼》冲进场内。小少年今日穿了身雪白儒衫,领口系着青色绦带,看起来文质彬彬,可腰间却别着把鎏金戒尺,戒尺上还刻着“劝学”二字,活像个走错片场的小夫子。
“《春官?大宗伯》有云‘鹿遁乃天赐福兆,主天下太平’!”他哗啦啦地翻着书页,手指点在某一页上,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批注,大声道:“此乃天佑我大周,不忍见祥瑞受戮,特意让白霄遁走,是吉兆啊!”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书页边角还画着个吐舌头的小人,圆脸蛋、翘鼻子,活脱脱就是老五澹台乐的翻版,显然是这小团子之前看书时随手画的,此刻倒成了“佐证”。
澹台墨的话音未落,老二澹台战突然从旁边的榆树上跳下来,怀里抱着个插满箭矢的草靶子,草靶子上还挂着几片干枯的树叶。“殿下别慌!”小少年把靶子往地上一杵,震得几支箭“叮叮当当”掉下来,滚了一圈才停下,“我试过了,射这个比射真鹿好玩多了,还能练准头!”
说着,他还伸手拨了拨草靶子,没想到草靶子突然旋转着散开,里面噼里啪啦掉出一本蓝色封皮的账册。账册摔在地上,自动翻开了一页,赫然是瑞王府偷换贡品鹿的记录!
只见上面用小楷写着:“景和八年九月初八,以病鹿充御赐祥瑞白霄,差价纹银五千两,购突厥弯刀三百柄,藏于西郊破庙。”最绝的是页脚还画着个小猪头,旁边用朱砂标注了一行小字:“瑞王分七成,余下三成归管事。”
这下,观礼台上的瑞王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混乱中,老大澹台玄趁机溜进了鹿苑的库房。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布料紧身利落,在阴影中几乎隐形,只有腰间短剑的银柄偶尔反射出一道冷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库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樟木香气,本该存放鹿茸、鹿鞭等贡品的樟木箱子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澹台玄走到最里面的箱子前,箱子锁着,他用随身携带的细铁丝轻轻一拨,锁就开了。
掀开盖子的瞬间,他瞳孔微缩——里面根本没有鹿茸,而是塞满了淬毒的突厥箭镞!箭镞闪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是涂了剧毒,稍微一碰就可能丧命。更让他心惊的是,某个箭簇上刻着小小的南宫朱雀纹,这个标记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老四澹台药药瓶上的标记!
老四自幼体弱,母后生前特意为他请了南宫家的医女调理身体,他的药瓶上都刻着这个纹路,怎么会出现在突厥箭镞上?
更诡异的是,箭羽处缠着的红绳,打结方式竟与云懵懵发髻上的系法如出一辙。云懵懵是上个月入宫的秀女,因为性情温婉,常来东宫陪伴太子,几个小皇子也与她相熟,此刻她的名字突然与剧毒箭镞联系起来,让澹台玄的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原来如此......”老大喃喃道,指尖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