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林嘱的声音嘶哑,他甚至怀疑自己年老耳背出现了幻听!
“我说,我要裴琰死。我要将他从那龙椅上拉下来,挫骨扬灰。”
“你…你疯了!”
林嘱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太师椅的扶手,死死盯着谢桑宁,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玩笑或赌气的痕迹,却只看到她眼中的坚定。
“弑君!谋逆!这是大罪!你爹知道吗?你兄长知道吗?!”
“他们会知道的,也会和我是同样的想法。”
林嘱嘴唇哆嗦着,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宁丫头!你…你糊涂啊!老夫虽也恨,但从未想过换掉裴家的江山,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裴琰再不堪,他是裴家的后代!咱们之前不是商量过吗,不是说好让九皇子登上皇位吗?你为何突然这般激进!”
谢桑宁看着激动得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林嘱,眼中没有丝毫动摇。
她往前一步,逼近书案:
“外曾祖父,您问我为什么?好,我告诉您。”
“因为裴琰,他不配为人!更不配为君!他弑兄夺位,逼死先帝,此为一,但这不足以逼得我想改朝换代。”
“最重要的是,他偷走了我母亲的尸身!在我母亲下葬后不久,掘开了她的坟墓,盗走了她的棺椁!”
轰——!
林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剧烈地一晃,眼前瞬间发黑!
“什…什么?!”
盗棺?!掘坟?!这…这简直是丧心病狂!亵渎亡灵!
“你胡说什么!此话怎么能乱说!如月丫头分明葬在谢家...”
谢桑宁厉声打断他,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她的棺椁被挖走了!她的尸身被裴琰那个畜生封存着,就藏在他御书房地下的密室里!藏在他每日批阅奏章的地方!整整十年!十年!”
“他把已经去世的母亲当做他的私藏!当成他的祭品!日日夜夜,囚禁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狱里!侮辱她!亵渎她!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林嘱猛地站直两年身子,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他枯瘦的身体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