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冲指间石子余温未散,人已立在高台中央。天下英雄目光如炬,怀中少女温香软玉,令他一时窘迫,轻轻将她推开:“武名扬交给我。”
他转身直面宿敌,声音沉静如铁:“武名扬,你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玄女赤玉箫?”
武名扬抚鞭长笑:“何必多此一问?此箫我志在必得。倒是岳老弟,若非为此,莫非专程上台来讨好这魔教妖女?”
少冲胸中怒火翻涌,强自按捺:“收手吧。你害了苏姑娘还不够,还要造多少杀孽?”
“好个多情种子!”武名扬讥诮挑眉,“左拥右抱尚不知足,还对苏姑娘念念不忘?可惜啊可惜,她心里从来只有我武名扬,何曾有过你岳少冲?”
这话如淬毒钢针,直刺少冲心底最痛的旧伤。他别过脸去,喉结微动:“休要胡言乱语。”
“胡言?左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右边是魔教妖女,黑白两道尽入彀中。论起风流手段,老弟远胜为兄。只可惜……”他故意一顿,笑声如刀,“偏偏得不到那个最才貌双全的女子。”
这些话语揭开多年结痂的伤疤,少冲只觉心头鲜血淋漓,竟无言以对。
灵儿见少冲受辱,柳眉倒竖:“我瓜仔哥哥重情重义,岂是你这小人能明白的?那个女子,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武名扬鞭梢轻振,嗤笑道:“要打便打,何必多费唇舌?”
少冲正要出手,却见青影一闪,真机子已飘然落于台上。
“岳少侠请为贫道压阵。”真机子长剑遥指,声如寒冰,“孽徒!原来你早是朝廷鹰犬,欺师灭祖,如今更修炼邪功。武当清誉,岂容你玷污!”
但见他左手轻扬,剑鞘中一道寒光冲天而起,不偏不倚落入手心。踏步、进身、剑走中宫,三个动作如行云流水,正是武当绝学三才剑法起手式。
武名扬长鞭如毒蛇出洞,鞭梢短剑忽收忽放,横削而至。真机子微一侧首,剑尖轻挑鞭梢——若那是血肉之躯,此刻早已筋断骨折。
金丝软鞭虽占长兵之利,真机子剑法却已臻化境。剑光如网,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数次欺近武名扬身前尺许。若非“移形换位”的身法诡奇,武名扬早已中剑。
台下群雄见这三才剑法,无不叹服。当年紫阳真人凭此剑法独步武林,唯有少林本乐大师可堪匹敌。这套剑法极重悟性,武当七子中唯有真机子尽得真传。此刻见他使来,当真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
武名扬在武当虽习得三才剑阵之一,但与这完整剑法相比,何异云泥之别?虽曾在莲花峰见识过师尊身手,亲自应对仍觉左支右绌,全仗长鞭之利与诡异身法周旋。
这边厢,灵儿一双明眸始终不离少冲,而少冲全神贯注于场上剑斗。忽又一人登台,正是丁向南。
“岳兄弟,丁某有一事相询。”
少冲忙执礼道:“丁大侠但问无妨。”
丁向南剑指灵儿:“这妖女,可是姓祝?”
少冲心头一紧,早知此事难以隐瞒。侧目见灵儿连连眨眼示意,又见丁向南手握剑柄,只待一个“是”字便要出手。正自踌躇,却见空空儿笑呵呵踱步而来,牵起灵儿的手:
“她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