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现在没有火器,没有火器手,事情也许能闹大,然后呢?连七天的时间都没有。
杜观山像山一样立在这京城,咱们入场只能坐着看戏,提条件?你的腰杆不硬,连头都抬不起来,凭什么提条件?”
“苏先生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只是一介书生,是的,大家都经历过战争,都看见过民间疾苦,但苏先生不知道的是,刀刃砍进肉里是会痛的。
割须弃袍,是智慧。”
齐白鱼沉默不语,只是嘬手中的酒葫芦,狄涛见状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轻轻一搂,“齐兄,你要知道咱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将面对的不只是虎视眈眈的余子柒和东宫,更有你齐家老爷子,杜观山,祝同生这样两不沾边,只忠于圣上的人,势单力薄,难道还要把全副身家押进一帮下九流的手里?”
齐白鱼叹气,“机会难得,展先生活不过明日了,我也活不长了,如果我们不趁此机会出手,变数那么多,万一余子柒真能登基怎么办?不光是苏先生,你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将再也看不见机会。”
“那有什么不好?”
“你!”
齐白鱼瞪了眼看狄涛,一把将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打开。
“咱们为什么追随苏先生,不就是为了苍生百姓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吗?最好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够像这十年来一样,让圣上处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把权力交给真正能干事的人,比如苏先生,比如展先生。”
狄涛笑笑,自觉回位,将银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长舒口气,“余子柒是什么人,镇西王侯,百姓叫他君心如玉啊,既然他是个能干事的人,把权力交给他,又有什么不对?”
“狄大人,你喝醉了。”
齐白鱼将酒葫芦重新塞好。
“我没醉,齐兄可别忘了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圣上握住的权力越大,我手中的权力也就越大。”
狄涛的双眼突然亮起来,这亮光转瞬即逝,“酒要一口口喝,路要一步步走,你说苏先生非急什么呢。”
低头吃菜。
再抬头,眼前空空如也。
一缕春风飘进屋中。
金玉满红楼。
四楼东阁,叶殊悠悠醒转,微眯着眼观察着面前十分熟悉的房间和酒菜,视线渐渐停在一张熟悉的脸上,右眼瞳孔上的小小剑痕,方书。
方书今天的打扮很奇怪,这绝不是他该穿的衣服,看刺绣纹饰,品级不低。
叶殊暗中运劲,双手双脚并未被束缚住,提劲上来,并未中毒。
将眼神挪开扫视屋内,留意到放在方书手边的素雪剑,方书笑笑,一把将剑拔出,一道银光闪过。
“好剑。”
叶殊开口,“那两个婆子在饭菜里下了毒。”
“是。”
方书点点头,“你家里人都是些女眷,要是派两个壮汉过去,做饭这种事怎么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姑娘们呢?”
“我只让孟小二把你带过来了,其他的姑娘们,还是让她们在水上漂几天吧,那两个婆子会照顾好她们的。”
方书笑笑,喝酒夹菜,“清明节前后的江刀最是美味,比之前要鲜的多,可以一试。”
“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吃这江刀?还是你在这鱼里也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