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神情安详,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她终究还是死在了这个囚禁了她身体和灵魂大半生的地方。
六里村的黄土,最终埋葬了她所有的爱恨、屈辱、梦想与不甘。
她甚至都没有留下名字,村里人只知道她以前姓苏,村里老人叫她“沈家媳妇”也有人叫她“有田他娘”,年轻人都叫她:“沈婆婆”……却没人知道,她叫苏映荷。
她死前交代,不入沈家祖坟,但最后沈有田为了所谓的名声,还是将她的骨灰埋在了六里村的后山……
应该是很多年以后,沈书宁回到老家,买下了那块地,将她的骨灰盒迁到了北城,就在她父母身边,找了一小块地方,埋了起来。
她十八岁离开家,回来竟然已经是一抔黄土……
数年后,沈书宁来到北城秦家,见到了秦老爷子。
她和苏映荷年轻的时候很像,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她,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秦曜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是一封刚拆开的旧信。
泛黄的纸张上,字迹早已褪色,却仍能看清落款是苏映荷,这个他惦念了大半辈子的姑娘。
“六里村……”
他喃喃重复着这个地名,指节捏得发白。
这么多年,他派出去的人几乎翻遍了他们研究队走过的路线,最后她竟在距离南城不过几十里的村子里住了一辈子。
“秦老先生,你认识我奶奶?这封信,是她写给你的,虽然没能寄出,但秦家如今的声名地位,要找一个人,很难吗?为什么她等到死,都没能等到你?”
秦曜缓缓闭上眼睛。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穿着浅蓝色的裙子站在树下冲着他挥手,让他一路平安,望他早归。
可后来呢?
后来他回到北城,当时内战爆发,他每天都很忙,好几次遇险,等他终于安定下来,想回江城找她,却已经不见踪迹。
经过调查,才知道她参加了国家秘密研究队,在一次队伍迁移途中发生意外,失踪了。
至此……再无音讯。
“我该早点找到你的……”
他喉咙发紧,信纸上的字迹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
秦曜后来去了一趟南城。
站在苏映荷的坟前,那小小的土堆前面,连块像样的碑都没立。他摘下帽子和眼镜,弯下腰,轻轻拂去木碑上的落叶,眼眶通红:“阿荷,我来晚了,对不起,你别怪我……”、
“小书宁是你的孙女儿吧?跟你长得很像,她现在是我的孙媳妇儿了,你放心,我会把亏欠你的,全都弥补给她。”、
“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怎么会因为……会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嫌弃你?与我而言,你是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人啊!”
“对不起,阿荷,阿荷……”
秦曜这些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一激动,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幸好家庭医生一直跟着,连忙给他服下药物。
“老爷子,你节哀。”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问,“要将苏女士的坟迁移到秦家祖坟吗?”
秦曜看着苏映荷的木碑,摇了摇头,“她不愿入沈家祖坟,却也没留下话来寻我……”
他苦笑一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