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冷汗涔涔,脸颊也泛起了病态的薄红。
阿娘是她唯一的软肋,她孤立无援,又无银钱傍身,还指望殷氏手里的钱和药救阿娘的命。
脑海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干脆一走了之,不管池颖月这烂摊子,从嫁妆中拿几样值钱的首饰出来,也足够阿娘的药钱了。
可转念一想,阿娘如今还病着,她如何能躲过昌远伯府的耳目,悄无声息地将人带出来,带离京城?且王府库房失窃,她这窃贼如何逃得脱……
池萤深深叹口气,眼下她别无选择,只能任由拿捏。
……
雁归楼。
元德从库房挑来的一副耳坠奉上,“殿下,您瞧这对送给王妃如何?”
晏雪摧打开紫檀螺钿盒,指尖抚过那细长的流苏,嗓音透着笑意:“好看吗?”
元德向他细细描述外观:“这耳坠是江南织造的贡品,以金丝捻成海棠花样,细金流苏下坠着红玉髓,纤巧精致又不失端庄,王妃肤色雪白,脖颈纤长,戴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晏雪摧沉吟片刻,忽道:“你也觉得,王妃貌美异常?”
元德当即背脊一凉,扑通跪下来,“殿下恕罪,是奴才失言……”
他一时嘴快,竟妄议起王妃的容貌,尤其还是殿下眼盲的情况下。
昭王唇边弧度不减,灰沉的眼底却无半点笑意,“起来吧。”
元德抬袖擦擦额头冷汗,赶忙起身谢恩。
昭王摩挲着这细碎微凉的流苏,心中还算满意。
他的王妃,在他面前总是很紧张,便是说句寻常话,她都能吓得簌簌轻颤,发间的步摇与耳垂的流苏便也跟着晃动,清清泠泠的响声,像揉碎的金子,像微波荡漾,带着绵长的尾韵,让人想抓住,抓紧,牢牢攥在手中。
她戴这对耳坠,一定也能颤得很好听吧。
昭王唇角轻扬,阖上螺钿盒,吩咐道:“送去漱玉斋,再瞧瞧王妃风寒可有好转,若痊愈了,便随本王一道前往寿春堂看望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