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家的怂恿下,他的哥嫂竟先下了毒手,并将这弑夫的滔天罪名,扣在了我的头上。
百口莫辩,若非父亲用银钱疏通知府,我早已身首异处。
虽苟活,却已身陷无间地狱。丧子之痛,诬陷之辱,丈夫横死,众口铄金…巨大的负罪感与绝望撕裂了我的神志。
我将自己囚禁于一室,不见天日,不见世人,在黑暗的深渊里沉浮。
三年,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三载。
直到一个雨夜,我在意院外救回了重伤垂死的鬼无生。那时,我已被方家叔婶赶出,长居于此。
救他,非关怜悯,不过是看那濒死的模样,像极了曾经某个时刻的自己罢了!
他醒来,自称失忆,我竟心生艳羡,若能遗忘这满身血污、蚀骨锥心的过往,该多好?不必再背负这沉重的荆棘,不必再在痛苦的泥沼里挣扎。
他伤愈后,执意探寻过往,却再次重伤而归。从他口中得知,竟是云、赵、方三家高手联手围杀。
我猜他身负三家觊觎的秘密,却无心深究,只默默照料。再愈时,他修为已跌至藏海后期,终于安静下来,留在了意院。
也罢,这偌大天地,何处容身?随他去吧!
朝夕相处,暗生情愫,如同枯木逢春,死水微澜。可这世间,还是容不得半点暖意。
关于我“养野男人”的污言秽语再次席卷而来,鬼无生怒不可遏,提剑杀了几个造谣最凶者。
此举却引来了三家更深的忌惮与追杀,他重伤逃回,我含泪恳求:“别再出去…别再为我犯险了。”
他看着我,终于点头,在满城风雨与无边恶意中,我们相拥取暖,成了彼此唯一的浮木。
可好景不长,我染上怪疾,名医束手,药石罔效,痛苦日夜煎熬。
鬼无生欲求助于观主,却踌躇万分,他终于向我坦白:他是妖。观主若至,必露真身,祸福难料。
我看着他眼中的挣扎与痛楚,选择了沉默。当病痛将我折磨得形销骨立,他终于下定决心去寻观主时,噩耗传来,观主已被杀害!
希望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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