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观主给他开了七副中药,让他带回去煎药喝,并强调要节欲。
后来,听说那张老三依旧死性不改,又偷摸来青阳观扎针,抓药,勉强撑了一段时间,于三月前,死在小妾肚皮上。
冬至,大雪!
白秋雨窝在火炉旁烤火,丫头弦歌在院里逗着一只小狼犬。
“小灰灰,快来追我呀!嘻嘻……真乖!”
院角堆着四个雪人,外加一只狼犬。
丫头说这是他们青阳观所有人,未来会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我回来了!”
观主推门而入,携着一身风雪,刘大壮提着药箱跟在后面。
他们刚去北街,帮一名老妇人治病,那老妇人感染风寒,又无钱看病,观主为她扎针,施药,不收取分文,反而给了对方一些银两用来渡冬。
“师尊,吃个烤红薯。”白秋雨从火坑里抛出两颗烤红薯,递给师尊与刘叔。
观主接过,剥开焦皮,咬了一口金黄软糯的薯肉,笑道:“这烤蜜薯真甜。”
刘大壮一边剥皮一边说:“等少爷再大两岁,就能和云家那丫头成亲喽!到时候咱们观里就要多添一人了!”
“急什么……我才十八。”白秋雨拨弄着炭火,抬头瞧着雪中嬉笑的弦歌,轻轻叹了口气。
冬至,是观主的寿辰,还是白秋雨软磨硬泡才问出来的。
当晚他亲手做了一大锅寿面,铺上葱花和五块牛肉,端到观主面前。
“师尊,今日您寿诞,请吃这碗寿春面。”
观主笑着接过面碗:“大家都趁热吃。天越来越冷,城里百姓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白秋雨瞧着师尊低头吃面的样子——他还是那样,慈悲、平静,仿佛永远心系众生。
弦歌给大家分面,端到刘叔和白秋雨面前:“哥,快吃吧!一家人都在一起,吃碗热面!”
门槛边,小狼犬也正呼哧呼哧嚼着面条和牛肉。
白秋雨端起面碗,低头吃了一口,眼眶微热,眼角挂着一颗泪珠。
“今晚……我们都吃面。”
饭后,他独坐于院中石凳,抬望眼,远山覆雪,一轮孤月悬空,而身后却是万家灯火。
雪将住,风未止,少年的愁绪剪不断,理还乱。
观主不知何时站在少年身旁,手抚摸着他的脑袋,柔声说道:“你最近总是心绪不宁,若有想做的事,就去做。青阳观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陪着你。”
“师尊……我舍不得你们,舍不得这座青阳观。”
“傻孩子,心在,观就在,人亦在……这都看不破吗?”
白秋雨抬起头,扬唇一笑。身后的万家灯火渐渐淡去,只剩天心一轮明月,清澈如镜。
“师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