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决定要成为后者。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
老大娘不由分说地为他们投了币,体贴地说:“我来出钱,你们能省一点是一点。”
老沙他们向她连连道谢。
老沙问起老大娘家中的情况。
她介绍道:“我家在四川,年轻时守了寡,只有一个女儿。
招了个女婿,会养蜂。
我就跟着他们到处跑。
他们在郊外放蜂,我闲不住,就进城捡些废品来卖钱。”
老沙点点头,怪不得老大娘的口音很难懂。
“您捡废品一天能挣多少钱?”
小雪好奇地问。
老太太说:“今天运气好,挣了三十块钱。
平时赚不了这个数,城管撵得凶。”
老沙费力地听完,如鲠在喉。
老大娘自己都不宽裕,还慷慨地带他们回家,替他们付车费。
真不知该怎么报答她才好。
小雪握着老大娘干瘦的手,甜甜地赞美道:“奶奶年轻时肯定是个勤快又善良的大美人。”
老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老了,再漂亮也没用了。
你长得这么乖,以后才会是大美人!”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坐到了郊区的终点站。
老大娘领他们下了车,老沙来回张望。
公路两旁都是农田和树林,并没有看到人家。
“喏,那就是我家。”
老大娘随意地向远处草地间一指,带头走了过去。
他们绕过树丛,只见草地上立着一个迷彩帆布棚屋,旁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两排蜂箱。
太阳已经落山,蜜蜂们都回蜂箱休息了,只有几只未归的蜜蜂嗡嗡地围着存满蜂蜜的白塑料桶打转。
棚屋门前是一个煤球炉子,地上摆着油盐酱醋和泡菜坛子。
大娘的女儿正麻利地对着油锅炸辣椒。
她是温柔羞怯的女人。
听了母亲的讲述后,她略略点了下头,就忙着继续做晚饭了。
大娘的女婿听到动静,已经从棚屋里迎了出来。
他是个笑呵呵的圆脸男人,满口答应老沙今晚留宿的请求。
老沙解释自己有帐篷,只需借用他们这片草地就行。
女婿听后哈哈大笑,说这是片荒地,随便扎营没人会管。
说话间,女婿将他们迎进棚屋。
屋子不大,遍地的杂物凌乱中带有秩序。
两张简易行军床,被褥懒懒洋地摊在上面没有叠起来。
老沙仿佛回到了阿爸的蒙古包,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老大娘涨红了脸,把椅子上的衣服挪开,请老沙他们坐下,一个劲儿地解释:“家里好乱的,你们别嫌弃。
我隔段时间还是会收拾一下的。”
茶几上的盘子里摆着起皱的苹果和发黑的香蕉。
老大娘从里面挑出几个还算新鲜的塞进小雪怀里,执意要她吃。
女婿已泡好了茶水,殷勤地给他们倒上。
老大娘不好意思地搓着膝盖说:“你看我们过得好穷哦,这个茶几还是人家送的。”
老沙和小雪连连安慰她:大家都是不靠天靠地,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