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卡进剪纸。”他对着屏幕上的龙身模型比划,“还要加个‘纹路对齐’功能,比如木雕的龙纹要顺着竹编的走向,剪纸的‘活口’得对着苏绣的莲瓣间隙,这样拼起来才像一条完整的龙,而不是一堆零件。”
接下来的半个月,小课堂的社群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小林每天晚上下班就躲进书房,桌子上摊着竹篾、绣线和笔记本,笔记本上画满了格子,标着“每五根竹篾绣一针”“龙身弧度30度”。有天晚上她编到凌晨,竹篾突然断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那是竹阿婆特意寄来的二青篾,最适合编龙身的部分。她拍照发给竹阿婆,没成想半小时后,竹阿婆发来一段视频,老人家穿着睡衣坐在廊下,手里拿着新劈的竹篾:“丫头别急,竹篾断了是常事,你看,劈的时候顺着竹纤维的方向,再泡半小时温水,就不容易断了。”视频里的雨还没停,竹阿婆的头发上沾着水珠,却笑得特别暖。
陈默则把自己的书桌改成了“触感实验室”。他在虚拟木雕软件里雕龙尾木框时,总摸不准嵌缝的位置,就用硬纸板剪了个龙尾的形状,在上面刻出深浅不同的槽,每天用手指反复摸,记住“深槽对应剪纸的大活口,浅槽对应小活口”。有次温如霜去看他,发现他的指尖都磨红了,却还在对着纸板上的槽比划。“想让其他听障朋友以后学的时候,能更快找到位置。”他用手语比划着,眼睛亮得像星星,“这条龙的尾,要让所有人都能摸懂。”
学员里还有个叫阿杰的男生,之前是做机械设计的,学木雕时总爱用“工程师思维”——他把木雕嵌缝的深度、角度都做成了表格,甚至用3d打印了个迷你嵌缝模具。这次他主动要做糖龙的龙爪,说要“用木雕的嵌缝技术,让龙爪能抓住竹编的篮子”。他发来的设计图里,龙爪的每根指头上都留着小嵌缝,刚好能卡住小林编的竹篮提手,.5毫米”,看得温如霜忍不住笑:“这哪是做手艺,简直是做精密仪器。”
风痕的工作量比所有人都大。每天晚上,他都要对着学员们发来的作品逐一调试。小林的竹编龙身发来时,他发现竹篾的弧度和糖龙模型的预设弧度差了1度,虽然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但他还是重新调整了模型:“龙身要圆得自然,差1度,后面贴苏绣时就会歪。”陈默的木雕龙尾寄来虚拟文件后,他特意加了“震动反馈”——当其他学员触摸龙尾的嵌缝时,会传来和陈默当初学习时一样的震动节奏,“让大家都能感受到他摸过的纹路”。
最麻烦的是剪纸部分。有二十多个学员想参与剪糖龙的“活口”,有人剪龙角的豁口,有人剪龙鳞的间隙,还有人剪百宝囊上的窗花。风痕把这些剪纸扫描进系统,发现有几个剪纸的“活口”位置重叠了,他没有直接修改,而是建了个“剪纸拼接群”,让大家一起商量怎么调整。最后,剪龙角的学员把豁口往左边挪了1毫米,剪龙鳞的学员把间隙加宽了0.3毫米,既保留了每个人的设计,又让所有剪纸拼起来像一片完整的龙甲。
离毕业典礼还有三天时,“毕业糖龙”的虚拟模型终于拼好了。温如霜打开风痕发来的演示视频,屏幕上先是一片漆黑,接着,竹编的龙身从左到右缓缓展开,青绿色的篾条上,苏绣的金线龙鳞随着光影流动,像真的在发光;龙尾的木框上,陈默雕的嵌缝里卡着剪纸的“活口”,透光时能看到里面绣着缠枝莲的香囊;龙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