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龙染彩:一场非遗拍卖的破圈时刻
温如霜站在“数字糖龙公益拍卖”的筹备现场,指尖划过展台边缘的榫卯纹路——这是老匠人李阿爷特意让人打的木架,深色胡桃木上还留着砂纸打磨的细痕,与上方悬浮的全息数字糖龙形成奇妙的虚实叠影。风痕从身后走来,手里攥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10枚限定藏品的最终审核清单,“最后确认一遍,每枚都有匠人联名签名和区块链防伪标识,不会出问题。”
“李阿爷那边呢?”温如霜抬头,目光落在展台角落那个捧着搪瓷杯的老人身上。李阿爷是糖龙技艺的第七代传人,手上的老茧比展台上的木纹还深,前几天看最后一批藏品时,唯独在陈野的作品前停了足足十分钟,眉头就没松开过。
风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李阿爷正用袖口擦着展台上的浮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早上我去送拍卖流程,他没说反对,就是问了句‘涂鸦那小子,真懂龙吗’。”
温如霜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是陈野提交的创作说明。纸页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草稿:传统糖龙的三爪被改成了握着喷漆罐的形态,龙鳞用泼墨涂鸦的色块拼接,唯独龙须保留了李阿爷最看重的金线纹样——那是老匠人教所有学徒的第一课,“龙须要细如蚕丝,亮如真金,这是龙的气脉,不能断。”
一、筹备:榫卯与像素的拉锯
距离拍卖还有三天,藏家社群里已经吵翻了天。有人在论坛里贴出陈野作品的预览图,标题直接戳火药桶:“非遗成了街头涂鸦的画布?这是传承还是亵渎?”反对的人反驳“传统纹样改得面目全非,匠人看了要心寒”。
温如霜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评论,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风痕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时,正好看见她把陈野的创作说明平铺在桌上,旁边放着李阿爷年轻时画的糖龙图谱——一张是浓墨重彩的传统工笔,龙身盘绕着祥云,鳞片一片叠着一片,严丝合缝;另一张是亮橙色的涂鸦,龙尾甩着飞溅的墨点,鳞片里藏着小小的“非遗新生”字样。
“要不我去跟陈野谈谈,让他改改?”风痕把咖啡放在她手边,杯壁上的热气模糊了图谱的边缘。
温如霜摇头,拿起陈野的草稿纸,指着龙须的位置:“你看这里,他没改龙须。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小时候跟爷爷去庙会,看见李阿爷做糖龙,最记得那根金线龙须,‘像能把龙从糖里牵出来似的’。”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他爷爷是木雕匠人,去年走了,他说想让爷爷看见,老手艺也能跟年轻人玩到一块儿。”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阿爷抱着一个木盒子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时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糖艺工具,铜制的小勺磨得发亮,“我来看看那10枚藏品的全息投影,别到时候出岔子。”
温如霜赶紧把陈野的作品调出来,悬浮在李阿爷面前。老人凑上前,浑浊的眼睛盯着龙身的涂鸦色块,手指在空中虚虚地跟着纹路走,没说话。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风痕偷偷碰了碰温如霜的胳膊,示意她打圆场。
“李阿爷,陈野特意保留了您教的金线龙须,”温如霜轻声说,“他说这是糖龙的气脉,不能断。”
李阿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