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你们没有专业的育种设备,怎么试?而且杂交品种的性状不稳定,很可能种出来还是不行。”
“总比坐着等强。”林砚的声音很坚定,“我们糖艺人,熬糖的时候要守着锅,一点一点调火候,育种也一样,总有能调出合适口感的时候。”
带着t37的种苗回到双生谷时,村里的农户们都围了过来。老周蹲在田埂上,看着林砚手里的种苗,摇着头:“林娃子,这东西能行吗?去年我种的耐旱品种,收上来的糖蔗连喂猪都嫌甜,你这紫叶子的,别到时候白忙活一场。”
林砚没反驳,只是把种苗分给大家:“老周叔,咱们先少种点,就种在村东头那片最旱的地里。要是成了,以后大家就不用再担心天旱了;要是不成,大不了再试别的品种。”
农户们半信半疑地领了种苗,只有老周没动。林砚知道他的顾虑——去年老周种了三亩糖蔗,最后只收了半车,赔了不少钱。“老周叔,我师父以前说,双生谷的糖脉,是靠咱们一茬一茬种出来的。现在脉快断了,咱们得一起把它续上。”
老周抬头看了看天,云层薄得像一层纱,阳光炙烤着土地,连空气都带着热气。他沉默了片刻,终于伸手接过种苗:“行,我就信你这一回。要是再不行,我就真改种玉米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林砚几乎住在了田埂上。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浇水、施肥,观察t37的生长情况。小苏跟着他,手里的记录本记满了数据:“林哥,t37的根系比老品种深了三厘米,耐旱性确实不错,就是生长速度太慢,比老品种晚了二十天还没拔节。”
林砚蹲在地里,拨开土壤,看着t37的根系在土里蔓延,像无数细小的手,紧紧抓着泥土。“慢就慢点,只要能长熟,能出糖就行。”
可天不遂人愿。入秋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袭击了双生谷,夜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三度。第二天一早,林砚跑到地里,看到t37的叶子都冻成了青黑色,只有茎秆还透着点硬挺。
“完了,这下全完了。”小苏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咱们这几个月的功夫,都白费了。”
林砚没说话,伸手掰下一段茎秆,咬了一口。涩味比之前更重了,却隐约能尝到一点甜。他站起身,拍了拍小苏的肩膀:“没白费。至少咱们知道,t37能扛住零下三度的低温,只是叶子不耐冻。明年咱们提前搭棚,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
小苏抬起头,看着林砚脸上的泥渍,眼眶红了:“林哥,你就不觉得累吗?这都试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差一点。”
林砚望着远处的老糖坊,那里的铜锅又开始冒热气了——农户们把没冻坏的糖蔗收了回来,虽然含糖量低,但总能熬出点糖稀。“累啊,怎么不累?可我一想到师父临终前的样子,想到咱们糖龙在非遗展馆里被游客围着看的样子,就觉得不能放弃。你还记得去年那个小男孩吗?他说长大了要做糖龙,要是咱们连原料都没了,他以后做什么?”
小苏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林哥,我跟你一起试,明年咱们接着种。”
第二年春天,林砚带着改良后的t37种苗回到双生谷。这次,他们在地里搭起了塑料棚,既能保温,又能减少水分蒸发。老周看着棚里的种苗,笑着说:“林娃子,今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