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却参不透这荒谬背后的缘由。
分明是泛泛之交,怎就甘愿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就在铁横秋神色恍惚的刹那,苏悬壶趁机扑至,双爪交错如剪,竟是要将二人头颅一并绞下。
铁横秋单手将汤雪护在臂弯,另一只手挥动长剑横挡。
柳六指尖轻颤,牵动着苏悬壶,攻势更狂,十指翻飞间带起腥风血雨。
“横秋……”汤雪咳着血,手指攥着他的衣襟,“……放开我……你一个人……还能走……”
“别说傻话!”铁横秋厉喝一声,声音却抖得厉害。
一般而言,对铁横秋而言,生死关头抛下同门拔腿就跑,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尤其是云隐宗的所谓同门,他一个都瞧不上。
可偏偏,在此刻,他竟半点松手的念头都没有。
铁横秋眼神一沉,左手猛地抄住汤雪的腰,将他往肩上一甩,低喝道:“抱稳!”
汤雪浑身是血,却仍死死攀住他的肩膀,咬牙点头。
铁横秋右手持剑,骤然暴起,剑锋横扫,直取傀儡咽喉。
这招看似凶狠,实则脚下步伐已暗中蓄力,只待对方格挡的瞬间,便借力急退,夺路而逃!
柳六脸上浮现一丝讥诮的笑意。
谁曾想,那苏悬壶竟是不闪不躲,任铁横秋的剑穿过自己的咽喉。
铁横秋愣了愣:这……
柳六笑了:“刺穿也无妨,反正又不是我的脖子。”
话音未落,苏悬壶折断的脖颈咔地一声扭正,竟顶着贯穿的剑刃,硬生生向前迈了一步!
铁横秋虎口震裂,险些握不住剑柄。
他震惊发现:傀儡根本不知疼痛,哪怕被斩首也照样能战!
汤雪在后方咳着血说道:“横秋……砍关节……傀儡丝……”
铁横秋猛然醒悟:他还是囿于常理了,只觉得人的要害在脖子,却不想如今苏悬壶已成傀偶,关窍当然是在偃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