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薄之任他握着自己的衣摆,并无抗拒,也不说话。
铁横秋继续道:“我对何处觅充满怨怼,是故意假装以德报怨,实质暗生怨恨。但我怨的不仅是他,更恨海琼山。我想利用何处觅伤害海琼山……当然,最后我也做到了。我一举害二人名誉扫地,还让何处觅继续当我兄弟,给我输送资源。”
他眨眨眼,头颅垂下。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剖白自己的恶劣心思。
还是在天上月一般的人物面前,难免有些羞惭。
但是,他并不是从道德上感到羞惭。
他能够察觉到,月薄之并非道德感强烈之人,也从不以世俗的道德标准去审判他人。
他感到羞惭,大概是有点儿害怕月薄之会觉得自己上不得台面,手段不入流。
月薄之轻嗤一声:“这个答案,着实有些无聊。”
铁横秋心内打鼓:果然是嫌弃我不入流了?
怕是连听我这番剖白都觉乏味。
“但听着倒像是实话。”月薄之道。
铁横秋垂首答:“实话大多都不太有趣。”
视线里出现了月薄之伸来的手掌。
铁横秋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顺着那只手向上望去,便撞进了月薄之的眼眸里。
“起来。”月薄之神色淡淡,“谁让你跪着了?”
铁横秋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腿脚有些发麻。
这倒是稀奇,他是元婴剑修,肉身强横远胜常人,哪儿至于跪一会儿就腿麻?
想来是吓得。
他看着月薄之,心下讷讷。
他的确爱着月薄之,却也确实挺怕他的。
月薄之对他而言,既是令人心折的明月,也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铁横秋站起来,视角陡然拔高,又变成了俯瞰月薄之的角度。
月薄之却似浑不在意,轻轻撩起一缕垂落在胸前的发梢,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既然爱慕我,想必是日夜盼着能与我结成道侣,从此双宿双栖、逍遥世间了。”
听到这话,铁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