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送去?”
夜知闻抿了抿唇:让我送去?这不是送我去见阎王吗?
夜知闻说道:“您说过,要亲自送去,不得假手于人的。”
铁横秋对此并不意外,觉得这确实像是自己会做的事。
然而,他却迟疑了:“可是,月薄之会想见到我吗?”
夜知闻心里真是烦死了:为什么要让我演这一出?
我宁愿去深渊打叛徒然后背脊中七七四十九刀都不想加入这个狗血剧情!
夜知闻无奈,呵呵一笑,抬头对铁横秋说:“尊上,难道您真的打算把月尊送走,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吗?真的不会舍不得吗?”
铁横秋闻言一怔:不会舍不得吗?
当然会。
好不容易摘下的月亮,自然想养在自己的池塘里。
铁横秋眉心微动。
看到铁横秋迟疑,夜知闻松一口气,又趁势说道:“尊上,您失忆了,说不定是天赐良机,可以让您和他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是这样吗?”铁横秋蹙眉。
夜知闻见机不可失,转身将装着雪魄汤的玉盅端了过来。
铁横秋看到这个玉盅就是一愣,这和他从前给月薄之送药时候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怎么……是这个……”铁横秋伸手,抚摸温润的玉盅壁,汤的热度传递到指尖,让他胸口曾经灼红的地方隐隐发烫。
他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接过玉盅,低声说道:“好,我亲自送去。”
夜知闻见状,如蒙大赦,喜不自胜,摸了摸后颈,如同在庆幸今天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他立马退到一旁,目送铁横秋转身朝月薄之的居所走去。
铁横秋走在幽暗的路上。
长路尽头,月薄之独居的阁楼亮着萤火般的灯光,如同在无声地告诉他:那里,是这黑暗之地中唯一可去之处。
望着那点火光,他下意识地将玉盅拢在怀里,汤的热度透过玉壁传递到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