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惊呆了,“你抢了田庄不够,这会子连这宅院也想要?亏你还是京里来的将军夫人呢,堂堂三品诰命在身,你、你怎能这般不知羞耻?!这是明抢么?!”
憋了数日的愤怒倾泻而出,话自然说得又冲又难听。
虞声笙倒是不在意,嫣然一笑。
“大伯母这话就不对了,我何曾抢过什么东西?若我真做了这作奸犯科的坏事,你还不赶紧去州府老爷跟前击鼓鸣冤?我朝明文规定,即便我有诰命在身,也不能如此鱼肉百姓,抢夺他人田产。”
她缓缓道,“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大伯母这样懂事明理,知晓抢人田产乃犯罪之行径,又怎会不知晓夺人宅院也是一样的罪名呢?”
“这府邸原先可不叫赵府,这是黎阳夫人的夫君乐安公的府邸,外头的匾额上写着的正是乐安府,与赵府、与你们大房没什么关系;我离京之前,姑母就交代给我,说是乐安府借给你们一房住得也够久了,也该收回好好修缮一番,往后便做二房祖宅使用。”
“既然赵家早就分家多年,二房的祖宅怎么也不该算到大房头上去。”
她一锤定音,“当然了,我也不是无情之人,凡事都有个宽限。”
说到这儿,虞声笙冰凉的眸子瞥了一眼赵阅儿。
“妹妹这模样生得可真好,可惜我读书少,勉强认得几个字,却夸不出来更好的话,便是天仙也不过如此吧!我听说妹妹如今正在议亲,嗯?”
赵大伯母浑身一个激灵。
寒气从背后窜起,直至头皮。
她的私心已经被眼前这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被了如指掌的窥探感叫人不寒而栗。
她甚至不敢去看虞声笙的眼睛。
“能从乐安府出嫁,自然要比从赵府出嫁风光百倍,说出去也好听,到底是乐安府的堂小姐,若我有个女儿,我也会替她这样盘算。”
虞声笙轻轻一哂,“大伯母一片慈母之心,我能理解,这样好了,我们各退一步。”
“怎么说?”
赵大伯母硬着头皮追问。
亭台深深,花鸟虫鸣不绝于耳。
本该寂静的园子里,此刻格外热闹。
郁郁葱葱间,不知过了多久,却见虞声笙那一抹清丽的身影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