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得太过果断,以至于赵家两口子一愣,还以为自己真的开口借钱了。
又瞧着她四平八稳坐在上首,似笑非笑的眉眼间隐隐有戏谑之意,他们哪还有不明白的。
人家将军夫人可是故意的呢。
赵大老爷咬咬牙:“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你也不能见死不救,便是你家将军回来了也说不过去;今日我们夫妻不为了求钱,只求你能出面,就说那田产是黎阳夫人的,且让他们收了钱粮税,别来找我儿子的麻烦。”
“大伯父这话我可听不懂了。”
虞声笙淡笑道,“什么叫就说那田产是黎阳夫人的?上回咱们在州府老爷跟前可说得明明白白呀,二位可是拍着胸口信誓旦旦,这才过去多久就给忘了?”
此刻,他也顾不上颜面不颜面的。
那可是他的长子。
是日后支撑门户的继承人,说什么都不能出事。
“夫人何必拐弯抹角地骂人呢,事关人命,你我都心知肚明的……”
“我可不知晓。”她一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当初说得那样斩钉截铁,说要双倍补上,夸下这等海口,还让旁人替你收拾烂摊子么?我可没这么多闲钱。”
说着,她又叹了一声,“外头瞧着威武将军府家大业大的,其实我们才刚新婚,内外事务自己还没理顺呢,哪里就有这么多的空余呢。”
一旁的赵大伯母听着,牙根气得痒痒。
——你还没理顺?那你插手管旁人家的闲事作甚?
要不是虞声笙率先举告,他们也不会陷入背腹受敌的局面。
眼下可好,官府要催缴,自家兄弟反目,儿子又被抓走了,他们所求无门,只能找上这事发根源。
赵大伯母忍着气:“那你说,你想怎么办?怎样才能放过我们一家?”
“我不想怎么办,我是个局外人。”
虞声笙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用茶盖轻轻拂着茶汤,“不过我有句实在话却不说不快,当初你们那样逼迫黎阳夫人,还有其一双年幼的孙子孙女,有没有想过他们一家该怎么办?”
赵府夫妇脸色齐刷刷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