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贵人的话,小的名叫昀哥儿。”
一听这名字,江姨娘只觉得心头被不知名的大手紧紧勒住,险些喘不上气来。
须臾,她忙稳住心神,又笑道:“还真是个好名字,旁人都说威武将军府乃京城第一军侯之府,原先我还不信,今日瞧了方知传言不虚,连贵府的一个小厮起名字都这般讲究,听起来竟不像是小厮,倒像是谁家养尊处优的少爷了。”
“巧了不是,我也是这样说呢。”虞声笙慢条斯理接过话茬,一手托着茶盏,一手轻轻用茶盖浮着水面的茶叶,“我捡到他时,他就说自个儿叫昀哥儿,给他取旁的名字他一概不应,能怎么办呢,谁让我家将军是个顶顶心善之人,我又心慈手软,见他孩子模样,只要活计做得好,叫什么名字也就随他去吧。”
奴仆小厮进府里做活,被主家改名字那是家常便饭。
或者说,改名字才是第一要事。
可昀哥儿不但没有,反倒被将军府的主人宽容。
江姨娘越发看不懂主仆二人。
只觉得这虞声笙看似轻柔绵软,实则滑不丢手。
她连着试探了几句,都被对方不着痕迹地给挡了回来,偏偏还叫人抓不住把柄破绽。
才聊了一会儿,江姨娘便心中警铃大作,越发觉得这昀哥儿身份来历都不简单。
兜圈子绕了好一会儿,她索性单刀直入:“夫人难道不觉得这昀哥儿瞧着与妾身有几分相似么?”
“有么?”虞声笙扭头看了看昀哥儿,又看了看江姨娘,然后睁眼说瞎话,“应该是你眼花看错了,人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嘛,我瞧着与你一点不像呀。”
昀哥儿忙跟着道:“夫人所言极是,小的不过是个府里做粗活的下人,怎能有福气与贵人长得像,许是贵人瞧错了也是有的。”
江姨娘:……
滴水不漏,更显得有问题。
但她今日已经黔驴技穷,没法子再问出更多。
要是继续,定然会被这位将军夫人所怀疑。
思来想去,她垂眸浅笑:“大约是我心魔未除,瞧见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孩子总有些牵挂吧……”
说罢,她用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