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如洗。

    唐人小白楼静静矗立在婆娑树影里，二楼灯光温暖如豆。

    刘师师推开宿舍房门，略带歉意地侧身：“一一，是你自己坚持要睡唐人宿舍的，可别嫌简陋。”

    “我不是娇生惯养之人。”宋词踏进房间，目光掠过素朴的陈设。

    一张木床，一方书案，一台电脑，青瓷花瓶里插着几枝新折的白玉兰。空气中浮动着熟悉的檀香，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许久未来了。”他轻声叹道，指尖拂过书案上那本翻旧的《盛唐传》，书页间还夹着一枚银杏书签。

    刘师师打开空调，抿嘴一笑：“上次你来，还是三年前拍《步步惊心》的时候。”

    一边说着，一边从柜中取出干净的浴巾递给丈夫，“我去洗澡了。”

    洗漱间里流水声淅淅沥沥，宋词坐在书案前，心不在焉地翻看手机上的新闻。

    水声时急时缓，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不由得让人心猿意马。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

    刘师师光着脚走出来，带着一身氤氲水汽。裹着素白浴袍，发梢还滴着水珠，在木质地板上一圈圈晕开。

    “一一，快去洗澡吧！”她歪着头擦拭湿润长发，“洗慢点、好好洗，一身臭汗。”

    “好唻！”宋词应和一声，迫不及待奔向浴室。

    望着丈夫的背影，刘师师嘴角轻扬，心思一动，转身走进换衣间。

    当宋词走出浴室时，抬眼看去，不由怔在原地。

    暖黄的灯光下，刘师师已经换上一身华贵的青绿色古服。

    金线绣成的凤凰在衣袂间展翅欲飞，牡丹在裙摆次第绽放。

    她未戴发冠珠钗，如墨青丝披散肩头，发梢的水珠在光下闪烁如星。

    最动人的是那双含情目，眼波流转间，既有古典的温婉，又藏着几分狡黠。

    见丈夫出来，刘师师盈盈下拜，广袖轻展，行了个标准的宫廷古礼：“臣妾允贤，见过皇上。”

    声音软糯，带着戏谑，却又藏着说不尽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