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杜仁绍知道瞒不住她,也无需再瞒,便在她身旁坐下,“王猛和玉萝正在押送俘虏和赃物回京的路上,预计还需七八日。”
“赵无咎和沈追已将染坊彻底清理干净,所有缴获的物证都已经登记封存,俘虏分开关押,尤其是那个‘叁’字头目,单独严密看管。”
“陛下那边……”李梵娘轻声问。
“陛下已看过卷宗了,”杜仁绍语气平静,“龙颜震怒是必然的,但如何处置崔泓,牵扯太大,陛下需要时间权衡部署,避免朝局动荡。”
“我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巩固证据,等待时机。”
李梵娘了然地点点头。
扳倒崔家绝非一日之功,现在的平静,或许正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喘息。
“我明白。”她握住杜仁绍的手,“你放心去处理外面的事,府内有张大娘和侍女们照顾,我会安心养胎,不会再让你分心。”
她的懂事让杜仁绍心头一暖,又泛起一丝酸涩。
他反手握紧她,“嗯,家里交给你我放心。只是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接下来的两日,镇国公府确实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
杜仁绍依旧“称病”不朝,私下通过密道,与赵无咎、以及几位部下保持着密切联系,进一步梳理证据。
他们推演朝堂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并加强了对京畿防务的管控,以防崔家狗急跳墙。
李梵娘则静下心来调养。
每日按时服药,在庭院中缓步散步,晒晒太阳,听听春儿稚嫩的读书声,或是与前来探望的苏婉说些家常闲话。
苏婉如今已显怀,两个孕妇凑在一起,话题总绕不开孩子和未来的打算,倒也冲淡了不少凝重的气氛。
李梵娘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脸颊恢复了血色,孕吐也减轻了许多。
太医再次请脉时,已能肯定地说胎儿情况稳定,只要继续保持心境平和,足月生产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崔府。
花厅内依旧檀香袅袅,崔泓屏退了左右,独自对弈。
他面色如常,甚至比前几日更显平静,只有在偶尔落子时,指尖那微不可查的停顿,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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