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草图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他不敢怠慢,立刻通过密道潜入镇国公府。
书房内,杜仁绍听着赵无咎的汇报,面色沉静。
李梵娘也坐在一旁,虽然杜仁绍一再让她休息,但她坚持要了解最新进展。
“国公爷,夫人,”赵无咎将草图铺在桌上,“根据连日监视,可以确,这永丰染坊就是鬼谷门在京畿的一个重要窝点,很可能是炼制毒药和初步加工墨玉髓。”
他指着草图上的标记:“外围明哨暗卡共有七处,呈梅花状分布,相互呼应,警戒极为森严。”
“内部结构经过大规模改造,我们根据声响和气味判断,主要活动区域集中在原染布间和后面的仓库。”
“子时左右是他们的活跃期,有物资运送进入。运送车辆伪装严密,来源多样,显然是刻意规避追踪。进入需要特定信物和口令,防守严密。”
杜仁绍手指点着代表主车间的位置:“这咚咚声和金属摩擦声,确定是冶炼或锻造?”
“八成把握,”赵无咎肯定道,“暗探都是老手,分得清捣药和锻打的声音差别。”
“结合夫人之前分析的废渣中含有未提纯墨玉髓颗粒,很可能他们在提炼或塑造墨玉髓,用于制作特殊器具或作为药引。”
李梵娘此时开口,声音带着疲惫,“那飘出的混合气味,甜腻致晕的部分,应该是以曼陀罗花、天仙子为主的迷魂类药物熬制。”
“苦涩刺鼻者,可能混杂了断肠草、乌头等剧毒之物。”
“而那铁锈腥气,极可能是墨玉髓原石在切割或者研磨时产生的气味。墨玉髓本身具有一定毒性,研磨吸入对肺腑损伤极大。”
她顿了顿,眼中忧色更深:“他们如此大规模的进行,那些成品毒药,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暗杀,或许……有更可怕的用途。”
比如,用于污染水源、制造区域性的恐慌或控制人心。
杜仁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与寒意:“埋藏的麻袋呢?”
“已经趁白天取回少许样本,”赵无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油纸包,小心打开,里面是些黑灰色的渣滓和几块棱角分明的黑色碎石,“请夫人过目。”
李梵娘戴上特制的手套,拿起碎石仔细查看,又碾碎一点渣滓闻、观察。
“是炼毒失败的残渣,毒性依然剧烈,需深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