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杜仁绍耳中。
他气的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架乱颤:“无耻!竟敢咒我妻儿!”
他眼中杀意沸腾,恨不得立刻提刀去崔府问个明白。
李梵娘却显得平静许多。
她拉住暴怒的杜仁绍,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仁绍,你现在动怒的话正中他们下怀。”
“他们就是想激怒你,让你自乱阵脚,这种下作伎俩,理它作甚?清者自清。”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竟敢……”杜仁绍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咽不下也要咽。”李梵娘语气坚定,“此时与他们争辩,只会越描越黑,让流言传得更广更真。”
“我们越是平静,他们反而无计可施,当务之急是保护好我们自己,平安生下这个孩子,这才是对他们最有力的回击。”
杜仁绍深吸几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
他知道梵娘说得对,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但这份口气,他记下了。
崔泓老贼,咱们来日方长!
然而,流言的恶毒,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府内。
春儿虽然被瞒着,但偶尔听到丫鬟婆子们的窃窃私语,脸上也蒙上了一层不安。
张大娘更是忧心忡忡,每日里对着菩萨像祈祷的次数越发频繁。
流言如附骨之蛆,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掀起波澜,却像慢性毒药一样悄悄侵蚀着。
杜仁绍几次在早朝上,都能感受到一些异样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与崔家亲近的御史言官,虽然没有直接发难,但眼神中的探究和指责让他如芒在背。
这日回府,杜仁绍脸色阴沉。
李梵娘正靠在软榻上看医书,见他神色,便知道朝中怕是又有烦心事儿了。
她放下书,“可是又有人借机生事?”
杜仁绍冷哼一声:“几个跳梁小丑,含沙射影,说什么‘为将者当积阴德,以福荫子孙’。”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