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未免太过天真幼稚,这朝堂的水深不见底。
比的不仅仅是证据,更是耐心、是心术、是盘外招、是看谁先沉不住气。
他轻轻放下茶杯,发出轻响。
咱们…就慢慢玩。
看是你的刀更利,还是我的老根更牢。
皇城司诏狱深处,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血腥和霉变混合的味儿。
火把在墙壁上跳跃,投下扭曲的阴影。
赵无咎站在刑室外,面色冷硬。
刑室内,御史周廷芳并没有被上刑具,甚至还有一张简陋的桌椅和一盏油灯。
他穿着凌乱的官袍,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带着文官特有的倨傲。
“周御史,”赵无咎的声音在廊道里回荡,不带丝毫感情,“昨夜戌时至子时,你在何处?可有人证?”
周廷芳吞咽了一下口水,“赵指挥使,本官昨日下朝后便一直在府中书房处理公务,直到亥时才歇下。”
“府中仆役、门房都可以作证,指挥使莫非怀疑本官与那宵小之徒有关?真是天大的笑话!”
“鹿山军械库的郑铎郑郎中,与你私交如何?近日可曾往来?”赵无咎不理他的辩解,继续问道。
“郑郎中?”周廷芳皱起眉,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同朝为官,自是相识。但兵部与御史台公务并无太多交集,近日…并没有私下往来。指挥使此言何意?”
“京营孙参将呢?听说他上月曾宴请过你?”
“绝无此事!”周廷芳直接否认,甚至带上了被侮辱的愤慨,“孙参将乃是武职,本官身为御史,岂会与他私相授受?指挥使不要血口喷人!”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所有时间线都有合理的人证,所有的关系都被撇得一干二净,态度上更是摆足了清流言官不屑与武夫、贪吏为伍的架势。
赵无咎看了他片刻,没有再多问,转身走向下一间刑室。
兵部武库司郎中郑铎则显得惶恐得多。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说话都有些结巴,但内容与周廷芳如出一辙。
整晚在家,家人作证;与周御史不熟;与孙参将仅仅是公务往来;对昨夜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