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时,杜仁绍回来了。
他的手臂包扎着,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亮得惊人。
“净水剂起效了,下游水质恢复了,投毒点也被控制住了。”
他走到李梵娘面前,看着她疲惫不堪却依然清亮的眼睛,“梵娘,你又救了这苏州城一次。”
李梵娘摇摇头,靠进他怀里,“是我们一起。”
杜仁绍揽着她靠在自己未受伤的肩上。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是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
两人不知何时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晌午,帐内温度也升高了些。
李梵娘是先被热醒的,后来又被帐外的操练声吵醒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枕着的“枕头”硬邦邦的,还热得厉害,扰人清梦。
她不满地蹙紧眉头,张嘴就朝着那热源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杜仁绍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清醒。
低头一看,自家夫人正闭着眼,叼着他胸前中衣的布料,发泄着自己被吵醒的不满。
那点力道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磨,痒痒的,带着点撒娇似的意味。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漫上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他故意抽着气,压低声音逗她:“哎哟…夫人饶命…为夫的肉硬,仔细别硌了牙…”
李梵娘这才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连忙松开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他怀里坐起来,嘴上却不肯认输,强撑着嘟囔:“谁、谁让你硌着我了…热死了…”
杜仁绍朗声大笑,手臂却收得更紧,不让她逃开。
他凑到她耳边,气息灼热:“为夫给你当枕头还当出错了?嗯?那夫人说说,想怎么罚?”
“你…你无赖!”李梵娘又羞又恼,手肘往后顶他,小心避开了他受伤的手臂,“快放开!热!”
“不放。”杜仁绍耍起无赖,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满足,“抱着自家夫人,天经地义。再说,昨晚可是某人主动投怀送抱…”
“杜仁绍!”李梵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