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能为了救她,就把我,推出去当活靶子!”
沈寒星的声音,在寂静的佛堂里,好比杜鹃啼血,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凄厉。
她死死地瞪着他,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滔天的恨意。
“我算计你,利用你,是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是为了活下去。可你呢?你救她,是因为你心里有她!别否认,谢云舟,你的眼睛骗不了人!”
“你抱着她的时候,那是我从未在你身上见过的小心翼翼的温柔。你看着她的时候,那是我也从未在你眼中看到过的复杂又无奈的怜惜!”
“我们成婚至今,你碰过我吗?你正眼看过我吗?在你心里,我恐怕连尚书府送来的一件摆设都不如!我只是你用来搪塞母亲,保护你那个宝贝侄子,顺便帮你挡刀挡枪的一件工具!”
她的每一个字,都好比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地精准地扎进了谢云舟那颗总是被理智层层包裹的心脏。
他看着她那张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悲伤而扭曲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仿若实质的恨意,一颗心,毫无征兆地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攥住。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想说不是的。
他想说他之所以去梅林,之所以救沈沅宁,是因为他知道那是安阳公主设下的局。
他若是不去,沈沅宁固然会身败名裂,可他这个国公爷“见死不救”的罪名,也同样会被坐实。
到那时,他不仅会失去沈尚书这个潜在的朝堂助力,更会在士林中名声扫地。
他去,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优解。
至于抱着她,那只是情急之下的下意识反应。
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只是借口。
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白月光,而将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置于最难堪,最屈辱的境地最冰冷的借口。
“怎么,无话可说了?”沈寒星看着他那张写满了震惊与痛楚的脸,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是燃尽一切的绝望。
“谢云舟,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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