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天夜里,被打半死的钱妈妈和雾月被丢到福绵院外,惊动了熟睡的容氏和顾知风。
披衣出来,就看到泥泞里浑身是血的两人,旁边站着顾澜亭的护卫。
容氏心头一紧,皱眉道:“深更半夜,这是闹得哪一出?”
护卫恭敬拱手:“禀老爷、夫人,这两个奴才犯了忌讳,大爷命卑职等将人送回。”
容氏面色微变,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顾知风被扰了清梦,满脸不耐:“究竟所犯何事?”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嗫嚅着不敢答话。
容氏脸上青白交错,恼儿子不留情面,让她在下人跟前丢了颜面。
她强压着心头火气,冷声道:“退下罢。”
顾知风皱眉瞥了妻子一眼,终是未再多言。
护卫们如蒙大赦,行礼后快步退去。
容氏转身看向身后噤若寒蝉的仆妇,低声斥道:“还愣着作甚?快将人抬进耳房!”
仆从们这才动了,七手八脚把两个血人抬耳房里。
夫妻俩回到正房,顾知风坐到椅子上,端详着妻子难看的脸色,问道:“那人是你院里的?”
容氏嗯了一声,“我看亭哥儿不近女色,担心他……”
“就自作主张给他院里塞了人。”
顾知风长叹一声,埋怨道:“你明知亭哥儿自幼主意正,最厌旁人插手他的事。这岂不是自找没趣?”
容氏一听来了火气,蓦然看向顾知风,冷笑道:“是,是我自讨没趣。”
“我终日里为这个家操持费心,倒不如你逍遥,每日下值往姨娘院里一钻,就万事大吉!”
顾知风脸色骤变,只觉颜面扫地,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持家本就是妇人本分!男子纳妾天经地义,岂容你在此妄加置喙?”
容氏望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男人,怎么也寻不见当年那个温润少年的影子。
她缓缓合上眼,将泪意硬生生逼了回去,疲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