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更添烦闷。
贴身伺候的刘妈妈见状,凑上前小声劝道:“太太何必为此等小事劳神伤身?老奴冷眼瞧着,那凝雪终究是山野出身,上不得台面。咱们院儿里春花秋月四个丫头皆是拔尖儿的,模样性情都好,不如挑个最伶俐懂事的,给大爷送过去?”
容氏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刘妈妈一眼,目光锐利,直看得对方心里发怵,慌忙低头。
她焉能不知,那四个丫头里的春莹和雾月,皆是刘妈妈的亲侄女,这老奴分明是想借着机会攀附高枝。
可这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容氏收回目光,“继续说。”
刘妈妈心下稍安,又压低声音:“那凝雪大字不识,又不识好歹,大爷那般人物,岂会长久忍耐?若换个知根知底、温顺可人的去,大爷说不定顺水推舟便收了。”
“只要收了人,知晓其中好处,这婚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言外之意,只要能破了眼前这个局,何愁婚事不成?
容氏默然不语,手中团扇轻摇。
其实并非她非要急着给儿子房里塞人,实是这两年来,一直有难以启齿的担忧盘桓心头。
儿子年过二十仍不近女色,甚至对主动凑近的女子不假辞色,她暗暗疑心,莫非是身有隐疾,或是……有那龙阳之好?
之前本想着既收了凝雪便好了,哪知两人压根没同房!
她可不信钱妈妈的话,说什么凝雪不愿。
亭哥儿乃三品大员,又生得貌若潘安,她一个婢女怎么可能不愿?想来是还有内情。
容氏越思索越担忧,想着若真如此,送个可靠的人去试探一番也是好的。
倘若果真有隐疾,悄悄处置了那婢女,再暗中寻访名医诊治便是。
思忖良久,容氏终是下定决心,沉声道:“去把雾月叫来。”
*
当日下午,刘妈妈便领着精心打扮过的雾月,径直去了澄心院。
恰巧顾澜亭不在,院内唯有几个洒扫的婆子。
雾月穿着一件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