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以后你便叫‘凝雪’,可好?”
石韫玉胸口一闷,一股屈辱涌上来。
还不如叫翠翠呢!
单听凝雪两个字的确是好听的,可顾澜亭偏偏要说那句诗,刻意提醒她,她只是个堪比阿猫阿狗,因容貌而获名的玩物。
男凝意味浓重,轻佻下流。
奇耻大辱!
她忍了又忍,告诫自己这是古代,按捺住骂人的冲动,能伸能屈道:“谢大爷赐名。”
顾澜亭满意她的恭顺,温和道:“下去吧,明日会有人教你规矩。”
石韫玉屈膝:“是。”
退出书房,檐角灯笼随风摇晃,她站在寂寂廊庑,潮湿的凉风一吹,方觉后背已布满冷汗。
仰头看明月,眼眶被清冷的光晕刺得发酸。
夜深人静,石韫玉辗转难眠。
这里的床铺着柔软的褥子,比通铺舒服许多,但她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睡不着,静听着窗外细微的风声和更夫敲梆子的声音,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
顾澜亭似乎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他早出晚归,偶尔在院里遇见,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仿佛她与那些洒扫的丫鬟并无不同。
她跟着高妈妈学习规矩。
如何布菜,如何斟茶,如何走路,以及……男女房事,怎样伺候好主子。
钱妈妈时不时会来检查,神情严肃,动辄斥责。
石韫玉学得很快,接人待物温柔有礼,对谁都是张笑脸,这让院里的人都对她印象很好,到第三日的时候,钱妈妈对她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这日夜里,她刚准备歇下,钱妈妈却带着三个丫鬟走了进来,小禾也在其中。
三人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质地轻薄的寝衣和梳洗用具。
钱妈妈道:“大爷快回来了,沐浴更衣吧。”
石韫玉面色一白,“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