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想要辩解几句,自己并非为了这些,但是话到嘴边,想到定难军如今的威势,又鬼使神差地闭了嘴。
人心都是很复杂的,很多时候人的抉择只在一念之间,越大的事,决定时候越会有很大的偶然性。
如今汴梁城中,只有三司的兵马在守卫,至于城外那些驻军,全都很难进来。
大宋开国以后这么些年下来,汴梁已然没有全军整然入住的军营,以前禁军没散的时候,也都是随时听号令就能调出来就行。
尤其是赵佶亲政之后这些年,朝廷花费太大,蔡京是玩了命地节省。
平日里维系禁军花费太大,早就都撤销了。
不仅军将,就连士卒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是兵马,跟衙役差不多,有差遣到时候去当值就是。
反正他们也没想到汴梁城会遇袭
三衙上四军的捧日、天武、龙卫、神卫,是负责宿卫皇宫的天子亲兵。
李纲以资政殿学士兼领殿前司,原则上是掌握这支兵马的人,但是他毕竟是兼领,实际上一直由殿前副都指挥使姚友仲负责。
姚友仲披上衣服,匆匆带着亲兵出来,正好遇见同时来的马军司曹蒙。
两人沉吟半晌,曹蒙苦涩开口:“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姚友仲道:“先弄清楚来的是谁,咱们如今的上官是李相公,去问问他如何处置就是!”
曹蒙深以为然,这等军伍鼓噪之事,军将们向来也是有多远躲多远。等到闹完了再出来收拾残局,谁不开眼将自家搅合进去呢。
至于底下士卒,能不跟着参与闹事就算谨守本份。
其他的根本就不必指望。
就怕是文官争斗,事后把武将推出来顶罪,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今夜,大宋的朝廷,汴梁中枢,也显出了如今宋廷这个统治体系的全部弱点:
迟钝,散漫,无人负责,也无法负责,基本上是无法正常运转起来。
冗官之危害,直白地表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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