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朝中那些进士出身的文官,喜欢指点战阵。”
刘光世叹了口气,语声抬高了很多,说道:
“我们西军上次出征,说好了由我爹挂帅,汴梁那些相公们却直接干预指挥。
裁撤我家将领武官,换上汴梁的权贵子弟,鼓声一起他们丢下兵马跑了。
我爹的军令难以下传,以致先败于高粱河,再败燕京城。童贯花钱买了燕京,转眼又被人收回,摆明了是被金人耍的团团转。
事后,汴梁的相公们个个高升,却把我爹捉进了大狱。童贯到如今也没什么罪责加身,合着朝廷就不拿我们这些武人当人看!
现下汴梁被围!哪支军马是轻易调得出来的?还不是某的鄜延军闻命即行,宗泽一个大头巾,又来指点江山了,好!好啊!要不然再给某的各营各队都换上你们的武官?
这仗打的粮饷,打的军械,打的人命,都是某鄜延军自己的家当!鄜延路又有多少家底,可以支撑全军做旷日持久的相持之战?”
虽然刘光世带兵不行,但是角度找的确实好,这一连串的逼问,不光是让帐中自己人轰然叫好,连岳飞也没法反驳。
他涨红了脸,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毫无份量话来:“宗帅他不一样!”
“哈哈哈哈哈”
帐中鄜延诸将,全都笑了起来,笑的胡子乱颤,还有喷出酒水的。
“不一样?”刘光世站起身来,端着酒杯,一脸玩味:“那你说说,我们鄜延军该如何周转。”
岳飞此时还很年轻,你让他执掌军队,按照局势来排兵布阵,他真可能还行。
但是你让他随口说出,自己不熟悉的这几万人马的调度周转,他就是天赋再高,也很难说出什么来。
当然,要是个口灿莲花,能言会道的或许还行,偏偏他性子是那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会信口开河的。
更让岳小将绝望的是,在他对面,将门嫡子小刘相公,正是一个口若悬河,能说会道的。
赵括见了他都得低调一点。
见到这河北小将语塞,刘光世更来劲了,借着酒意上涌,大声道“女真东路军狭半月灭燕之威,全师南下,锐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