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儿时常来外山,定然和芝人打斗嬉闹得不少。
她话音刚落,就见草丛里“稀溜溜”
一声,跑出匹白生生的小小马儿。
芝人骑坐在小马上,左手持一只树枝做的小弓,右手持一柄淡绿色小剑,口中呼叱连声,威风凛凛,宛若大将军出行一般。
幼蕖笑得直不起腰,再去看先前滚出来的自己的那只傀儡,已是手中空空。
原来傀儡所持的小剑不知何时被芝人拔了去当做了武器。
芝人将小弓一指,那小黑豹子傀儡跟随其后,小人傀儡也树了起来作跟从状,在小小一片场地上跑得烟尘弥漫,竟是在排兵布阵,好似对敌作战一般。
虽然看不到一个敌人,可芝人一脸认真,呼喝不已,与想象中的敌人打了个不亦乐乎。
幼蕖笑得捶地,可芝人芝马一丝不苟,根本不为杂声所扰,足足操练了一盏茶时光才停了下来。
尘定、马停。
小人儿持剑迈步,器宇轩昂之态,不亚于得胜归来的骄兵,“铿铿”
几大步走到幼蕖面前,满脸都是期待。
擦去了笑出来的眼泪,幼蕖看着那神情认真的小家伙,也正了正脸色:
“你这是演武?特意展示给我看的?”
芝人芝马齐齐点头。
“你,啊,你们好生厉害!
简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幼蕖正色夸道。
嗯,这支军队如此厉害,足可杀灭一只普通甲虫了。
实在是爱得不行,幼蕖一手一个捉起,举到唇边各亲了一下。
入手温润,如软玉一般,实在是令人心爱。
芝人捂着小脸,指缝里透出了粉粉的颜色。
芝马却是少了害羞,“稀溜溜”
地轻嘶着,很是快活的模样。
“对了,我上次回去后给你们想了个名字,你叫‘玉生’,马儿叫‘雪芽’,可好?”
芝人芝马齐齐点头,欢喜得抱在了一起,对各自的名字很满意。
“玉生,雪芽,刚刚这本事是黑云儿教你们的么?”
幼蕖问道。
芝人摇摇头,“咿咿呀呀呀”
地说了一通,又在自己胸口拍了两拍。
幼蕖虽然几乎听不懂,但能猜出,芝人的意思是他自己练出来的本事。
“哎呀,那就更厉害啦!
玉生你太了不起啦,黑云儿还要别人教它本事呢!”
反正小黑豹子不在,幼蕖尽管昧着良心对芝人芝马大夸特夸,还顺手扯出一缕青色的庆云,给玉生系在了脖子上,正如一方小小披风,这下更像大将军啦!
芝人被夸得都要飘起来了,他果然也飘起来了——小小的身形一荡一荡,竟然一个跟头跃上了树杪!
芝马一溜碎步跟着下头疯跑。
幼蕖正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轻呼:
“玉生,快下来!
我那无荣阵遮掩范围有限,你要是露出身形就不好了!”
可芝人似乎没听见一样,反而接连几个腾空,跃得更高了,口中还“咿咿呀呀”
地欢呼。
若是有人从上空看,定然会发现这里有个小小的白玉人儿在林梢上翻着跟头撒欢儿。